罪惟录 全8册/浙江文丛 2012 查继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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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王朝的余音，这是一个书生的抵抗。崇祯十七年，甲申之变，明朝大势已去。这一年，一个书生举起了笔。此后经年，江山易色，生灵涂炭。国破家亡，而史不可亡，铁笔如椽，汗青心祭，洋洋百卷，有明二百余年数千人物是非功过，怆然笔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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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惟录》，原名《明书》，为明代史事纪传体史书。《罪惟录》的史料，有作者亲历者，有耳闻于当事人者，亦有采自庄廷鑨《明书》以及明纂国史和实录者，多有清廷官修正史所未录者，于史迹人物，亦有品评臧否，可谓存心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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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书写成后，即复壁深藏，秘不示人，冀以免祸。原稿涂抹殆遍，不可卒读。辛亥革命后，始见于世，藏于吴兴刘氏嘉业堂。1931年，张宗祥借得嘉业堂所藏原稿加以校补，原稿《帝纪》二十二卷，《志》三十二卷，《列传》三十六卷，重新厘定后共一百零二卷。1936年，商务印书馆据该藏本影印出版，收于《四部丛刻》三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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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古籍出版社于1986年将《罪惟录》点校排印出版，在四部丛刊影印本的基础上又补校了一些内容，并对原书的个别错简进行了修正。本次出版，以本社原有排印本影印，并修正若干文字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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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惟录》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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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继佐，字伊璜，明亡后改名左尹，字非人。浙江海宁人。崇祯六年举人，曾在明末鲁王政府中任职，鲁王政府覆亡后，辗转回乡发愤着书立说。查继佐于崇祯十七年（1644）始修明史，易稿数十次，历29年方成。查继佐曾罹庄廷鑨私刻“明史”案下狱。于DANG*当时情势下，他冒死着书，为故国存史，其孤心赤忱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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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惟录》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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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二十二卷 

  卷一  太祖纪 

  卷二  惠宗纪 

  卷三  太宗纪 

  卷四  仁宗纪 

  卷五  宣宗纪 

  卷六  英宗纪 

  卷七  代宗纪 

  卷八  英宗后纪 

  卷九  宪宗纪 

  卷十  孝宗纪 

  卷十一  武宗纪 

  卷十二  世宗纪 

  卷十三  穆宗纪 

  卷十四  神宗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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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的可信度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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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定可信度，因为明史主要依据的是明实录，但是因为是清朝修订，必然会有一些内容是维护清朝利益的，比如明史中未曾提及女真部族，另外比如将沈万三之死嫁祸到朱元璋身上，再比如建文帝在明史里是死于宫中大火，但是在民修史书中多认为他流亡海外了，因此才有了后来明成祖时代郑和下西洋。可以将《明史》《罪惟录》《国榷》《明通鉴》《明实录》结合起来了解明朝，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史书，也是有一定价值的，不过一般认为民修明史里面《罪惟录》《国榷》《明通鉴》价值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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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继佐因为《罪惟录》 找到了不朽的事业，也因为《罪惟录》找到了生命的归宿。修史赋予人生的特殊意 义鼓舞着查继佐勇敢地生活，勇敢地接受历史的考验。 遗民与学术，历史与人生，始终吸引着后学不断地去体味与欣赏，查继佐与《罪 惟录》因而成为说不完的话题。较早关于查继佐修史活动的记载，见于《东山外纪》 细记录了查继佐的家世、交游、学术等各方面的情况，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咸丰年间张涛等人又在“沈谱’’的基础上作了补充，使得“年谱”内容更加丰富。１９１６ 年吴兴刘承斡将年谱列入＜嘉业堂丛书》，刊刻问世。 查继佐修明史“始于甲申，成于壬子”，“原稿向藏桐溪马氏，被装潢割裂， 早年以重价售于金陵”ｏ。清代学者缪荃孙曾读过《罪惟录》的稿本，《艺风堂文漫 存》有《罪惟录跋》。跋文称其书成于非常之时，却“未投诸水火，发现于二百年 之后，可谓大幸”＠。跋文同时也对＜罪惟录》的书法表示异议，以为“列传分门 铖不入奸壬，实所不解。至以东林为有心倾新建，而慧不敌新建。致改理学为门户，论云以吾为君子，以吾等为君子，必以扶奉吾等为君子，而外此皆小人云云，则亦 是亦不是己”。 １９３１年前后张宗祥得知刘承斡嘉业堂藏有手稿本，借阅抄写，＜罪惟录》始有 抄本问世。张宗祥为抄本写“跋”，取＜查继佐年谱》与《罪惟录》相校，发现两 书所述起迄时间略有差别，《年谱》谓始于乙未（１６５５），成于乙卯（１６７５），而《罪 自叙》云“始于甲申，成于壬子’’西，张氏以为当以“自叙为准”＠。张氏跋文还涉及对《罪惟录》书法的意见。他以为“先生是书最注意者靖难、夺门、议礼、 鼎革数事。河西俯、补锅匠等，皆为列传，顾佐等皆入乘时，则宜乎三杨、金、蹇 之为荒节也。凡《乘时》一传，几皆为靖难、夺门、议礼三事而设。桂主之后附以 东山自叙’，浙江古籍出版社ｌ粥６年版，第ｌ页．ｏ沈起：‘查继佐年谱》（又名‘查东山先生年谱》）“乙卯（康熙十四年．一六七五），先生七十五岁”条，张 涛、查毅“按语”，中华书局１９９２年版，第６６页． ｏ缪荃孙撰。昌彼得句读：‘艺风堂文漫存）。文史哲出版社１９７３年版，第５０７页． 韩主、郑成功及台湾二传，又慨乎言之，则倦倦故国之心可见矣”。他又说：“是书《谏议传》无杨涟等，《隐逸传》仅至孙一元，《奸壬传》无马士英等，阙帙至多。’’回 “袁崇焕、黄斌卿入《逸传》，岂以是非难定耶？阮大铖不入《奸壬传》，则所不解 在张宗祥、张元济、刘承斡等学人的努力下，１９３６年《罪惟录》被列入《四部丛刊三编》编印出版，这部明史作品也越来越为学界所重视。孟森写作《后明韩主》 韩王》。金毓黻《中国史学史》也提到《罪惟录》与查继佐的“史才”。金先生以为是书“称明惠帝为惠宗让皇帝，成祖为太宗文皇帝，景帝为 代宗景皇帝，思宗为毅宗愍皇帝，弘光帝为安宗简皇帝，隆武帝为绍宗襄皇帝，附 以唐王、桂王、鲁监国，是盖能合南明事为一书者”＠。２０世纪５０年代金少英有多 篇文章论述查继佐及其学术。＠关于《罪惟录》成书的时间，金先生以为“大概年 谱所记的是指罪惟录实际着作的时期，就是说，用‘罪惟录’或‘明书’这一书名 开始写作以至校订完成的时期；自序所记是指纂辑材料以至初稿完成的时期”。 ２０世纪８０年代以后，查继佐和《罪惟录》得到了更多的关注。首先是各种史 学史着作都有论及。仓修良、魏得良《中国古代史学史简编》论述了查继佐的生平 以及《罪惟录》的版本、体例等问题。＠傅玉璋、傅正《明清史学史》从“查继佐 成长在社会大动荡时期”、“内容丰富、记事全面”、“编纂方法有创新”和“对历史 事件和人物进行评论”等方面对查继佐与《罪惟录》进行分析。＠钱茂伟＜明代史 学的历程》探讨了“《罪惟录》的编撰”和“《罪惟录》的特点”。就成书而言，钱 氏以为“查氏作《明史》时间，当在顺治十二年”＠。就史源而言，钱氏以为“《罪 惟录》是从官修正史、《史概》、《皇明纪略》一条线发展而来的”＠。就特点而言， 钱氏以为《罪惟录》体例有优长，文笔有特色，还特别指出了查继佐“持理而参以 时势、予夺、疑信之故，乃可以论人”的理论。＠白寿彝、张越所编《中国史学史》 从“明清之际的私人历史撰述与经世致用思想的发展”之视角解读查继佐与《罪惟 旬盂森：‘明清史论着集刊》，中华书局２００６年版，第８卜１０６页．母金蛾黻：‘中国史学史》，河北教育ｆＪ３版社２０００年版，第２２４页． 它们是‘查继佐与＜罪惟录＞’，发表于‘争鸣》１９５６年第ｌｌ期；‘罪惟录鲁王附纪郑成功传台湾传校补’，发表于‘争鸣》１９５６年第１２期；‘查伊璜着述考》发表于‘西北师院学报》１９５７年第６期． ｏ金少英：‘查伊璜着述考》，‘西北师院学报》１９５７年第６期． 仓修良、魏得良：‘中国古代史学史简编》，黑龙江人民ｆｌ】版社１９８３年版．ｏ傅乐璋、傅正：‘明清史学史》，安徽人学出版社２００３年版，第２ｌ卜２２ｌ页． 钱茂伟ｔ‘明代史学的历程》，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２００３年版，第４５２页．如‘明代史学的历程＞．第４５５页． 录》。在张氏看来，“撰述故国信史、总结明朝兴亡的教训，是查继佐着史的主要目的”。张氏还以为“《罪惟录》详于明朝典章制度的沿革、经济文化的衰落，多从 实用着眼考察其得失，体现了作者经世致用的主张”圆。阚红柳曾以《清初史家查 继佐及其史着＜罪惟录＞》为题，获辽宁大学硕士学位；２００８年出版的《清初私家修 史研究——以史家群体为研究对象》对《罪惟录》史源有所提及。阚氏以为查氏修 史参考了野史稗乘、时人笔记（如《日录》、《经略全集》等）、官方资料（如《明 实录》、奏疏等）、清初私史（如《明史纪略》等）和历史事件当事人的笔录圆，深 化了学界对《罪惟录》的认识。 其次是多篇论文对查继佐与《罪惟录》展开研究。李新达《查继佐及其＜罪惟 录＞》论述了查继佐的生平、《罪惟录》的编撰和查氏的史学思想，对＜罪惟录》作 了全面的分析。张明堂、高其岗《＜罪惟录＞的编纂特色》分“《附纪》的新形式”、 “类传的创新”和“志的因事命篇特色”论述史书的编篆特点。＠韦泽＜论查继佐 与＜罪惟录＞的史论特色》以为查氏的史论“效仿‘春秋笔法’，褒扬忠义’’，又“就 明代的重大政治事件发表了个人见解”，又“探讨了明代典章制度的利弊得失”，又“对 明政权灭亡的原因进行了探讨”，又“客观地评价了一些历史人物的功过得失”＠。 吴航、马小能《查继佐的南明史撰写》从“以撰着南明史为己任”、“潜心搜求第一 手材料”、“多种南明史着述”、“成熟的编篆技巧”等方面论述了查氏写史的历程以 及南明史的编撰特点，选题精当，论述细致，值得称道。ｏ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区志坚关于查继佐晚年生活的研究。区氏把查继佐晚年的生 活概括为“对南明政权的失望及退隐于野”、“教育事业及以着述为务”和“与仕清 汉官交往”等三方面，又从中捕捉到查继佐不忘故国的情怀以及希望借异族政权以 治世的抱负。回 综观历年来关于查继佐与《罪惟录》的研究可以发现学界对这一话题的议论越 来越深入。关于史家的主体状态，张宗祥指出了查继佐强烈的故国情怀；张越指出 了查继佐经世致用的思想旨趣；区志坚则指出了查继佐存汉族文化的企图。视角各 。白寿彝主编，向燕南、张越、罗炳良着：‘中国史学史 第五卷 明清时期（１８４０年前）——中国古代史学 的嬗变》，上海人民ｆＩＩ版社２００６年版，第２２８页． ｏ‘中国史学史 第五卷 明清时期（１８４０年前）——中国古代史学的嬗变’。第２３０页． ｏ阚红柳：‘清初私家修史研究——以史家群体为研究对象》，人民｝｛｛版社２００８年版。第１９７页． ｏ李新达：‘查继佐及其＜罪惟录＞’，‘杭州师院学报》。１９８４年第１期． ｏ张明堂、周ｊ（岗：‘＜罪惟录＞的编纂特色》，‘盐城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１９８９年第２期。本文论证力求 严谨，但仍有疏忽处．例如作者认为‘罪惟录》“全部类传形式的使用，发展了纪传体史书的列传编篆形式， 它标：占着纪传体史书列传中的类传从部分采取到全部使用这～发展过程的完成”，这种论述需要斟酌． 曲韦泽：‘论Ａ继佐与＜罪惟录＞的史论特色＞．‘徐州教育学院学报》２００４年第ｌ期． ｏ吴航、马小能：‘奁继佐的南明史撰写＞．‘古籍整理研究学刊》２０ｌＯ年第３期． ｏ区志坚：‘略论明遗民台继佐晚年生活之研究＞。‘中国文化研究＞１９９６年冬之卷（总第１４期）． 不相同，表述也各有千秋。面对同样的史料，因为观察点互异，终于得出不同的结论。关于《罪惟录》的体裁体例，钱茂伟从五大方面加以概括：第一，《罪惟录》 之帝纪比较完整，其以“附纪”形式记南明政权的笔法值得重视；第二，《罪惟录》 合“表”于“志”；第三，列传类传化：第四，新创《文史列传》，重视《艺术列传》， 扩充《闺懿列传》；第五，志与传各有内外之分。关于《罪惟录》的史论，学者们 先后发掘出查继佐对于明代重大历史事件（例如开国、靖难、夺门、议礼、鼎革等） 的看法、对于明代典章制度的分析以及对于明代历史人物的评论。 查继佐的及其学术着作何以得到学界的持续关注呢？首先，查继佐的人生富有 传奇色彩，他饱读诗书，希望能走上仕途，无奈科场失意；好不容易谋得一官半职， 竟又遭遇民变。甲申以后回到家乡，或求安稳，不想满清入关，内心异常苦闷。国 破家亡之际，查继佐积极抗清，以谋求中兴，不想明王朝的后继者实非明主，希望 最终破灭。军事失败后，他黯然回到家乡，选择隐逸人生。经历从明到清，从儒生 到武将，从入世到出世，查继佐扮演了太多的角色，他也因此更能体会社会的变迁。 研究查继佐能够发现易代之际的历史，更能发现易代带给文人的感触，而文人面临 变局时的选择又可为后人生活之借鉴。 其次，查继佐早年是放荡不羁的文人，晚年是文质彬彬的大儒，于经史之学有 着独特的理解，于琴棋书画有着广泛的涉猎，于天文术数、军事兵法也有着相当的 认识，平生着述内容广泛，数量庞大，又颇有见地。据金少英统计，查继佐有名可 考的着作有七十四种之多，其学问之大，不容小觑。沈起谓：“有与讲席、明理学 之宗者，谓先生务道；与共安危之间者，谓先生知兵；与解吐纳之功，谓善养生； 鞠及书画管弦等事，谓善游艺；与缓急人约之以轻身，谓任侠；与风雨相向、金石不化，谓志坚：与拱答退让，谓谦而光；与共一事、参一议、期于善此而不以为功， 谓和以济；或临不可夺、万人亦往，谓先生壮；及无意当世，但杜门着述，谓先生 勤于文学而已。”圆查继佐的才情由此可知，其着述为时人推崇亦或可知。作为风流 才子、博学鸿儒，查继佐在学术史上自应占有一席之地。研究查继佐的着述对于了 解明清学术的变迁有着特殊的价值。 需要强调的是历来的研究虽然多，但却呈现参差不齐的状况。关于＜罪惟录》 的史源，学界历来议论纷纷。张宗祥说：“吾意先生是书，必大半以庄氏（《明史纪 略》）之书为蓝本，而加以笔削者也。”＠张氏知《明史纪略》大半不存，其言论当 ｏ‘明代史学的历程’，第４５卜４５８页． ｏ‘查继佐年谱》，“丙辰（康熙十五年．一六七六），先生七十六岁条”，第７０页． 属推测。后学贸然以为《罪惟录》本白官修正史、《史概》、《明史纪略》，论述有些绝对，论证又有些简单，难以让人信服。围绕查继佐有没有参考黄宗羲的明史作品 的问题，学人们议论纷纷，但理据又显单薄，问题也始终得不到解决。关于《罪惟 录》的体例，多有人论述，但大都只停留在描述阶段，缺少对作者意图的分析，也 没有找到评估史书价值的渠道，言说往往只是泛泛而论，创见不多。此外关于查继 佐的史论，关于《罪惟录》历史文学的特点，还有空间可以拓宽，对查继佐的理解 还可以深入。 总之，查继佐经历了鼎革，他也经受住了苦难的考验。他的毅力和智慧吸引着 后学不断地去体悟和感受。虽然查继佐远去了，但他的着作仍有着独特的魅力。本 文作者天资愚钝又才疏学浅，恐怕难以领悟先贤的智慧，但始终不改向往之心。本 文旨在思考《罪惟录》成书的过程并希望借此管窥学术人生的酸甜苦辣以为自我生 活之借鉴。第一部分主要论述查继佐晚年从事学术活动的原委：这既与他早年潜心 儒学有关，与不仕新朝的追求有关，又与官方修史活动的展开有关，还与士大夫的 帮助有关。第二部分主要考察＜罪惟录》洪武朝迄万历朝史事的资料来源。第三部 分主要探讨查继佐搜集晚明史料的方式方法以及多种晚明史着作的内在联系。第四 部分主要分析《罪惟录》本纪、志、列传的特点。第五部分主要研究查继佐修史的 旨趣。谨以此文就教于方家。 一、人生道路的选择明代“士习甚嚣”，就时间而言，以晚明为甚；就地域而言，又以江南为甚。晚 明时代怀抱经邦济世之志的江南士大夫不满朝政之无序，不忍社稷之倾坍，在朝者 进谏，在野者结社，他们希望如此能够拯救国家之危难，造福一方之百姓。可惜他 们的殷勤希望和满腔热情最终还是落空了，明王朝先是遭受农民起义的冲击，后又 遭受北方满族军事武装的征服，朱姓皇帝失去了江山，旧时的士大夫被迫接受新朝 的统治。动乱的时局逼迫着士大夫对人生展开思考，对未来进行抉择。查继佐即是 晚明江南文人之代表，他亲历过变局，也因着政权的更迭不得不反复选择人生的道 （一）查继佐早年的生活查继佐，自号与斋，又称敬修子，浙江海宁人。生于万历二十九年辛丑（１６０１）， 死于康熙十五年丙辰（１６７６），年七十六岁。查继佐的家庭并不十分富裕，祖父查 肇翼持家时，生活尚可，等到其父查大宗主政时，生活开始有些不济。这一方面是 因为父亲不善治产，另一方面是因为家里子嗣多，开销大。即便如此，查氏家长始 终不放松对孩子的教育，查继佐自小就接受了儒学的教育，研经读史未尝中断，这 也成为他日后走上科举道路，晚年潜心儒学的先声。不仅如此，查继佐还因家长的 言传身教习得仁义道德：崇祯十四年海宁“遭旱、蝗，龙山南亩皆为赤地”ｏ，四 方难民前来求助，查继佐不曾谢客。鼎革后更“性喜振人，或穷途无告，即不赡， 必曲计为之”＠。正是“仁义”的精神塑造了查继佐的人格，更影响到他人生的发 展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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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惟录》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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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永乐时有个给事中叫陈谔，嗓门特别大，皇帝的耳膜质量不行，都快被震破了，于是乎就饿了陈先生几日，心中暗想，这回陈先生该没气了吧。结果陈先生上朝言事，还是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嗓门，皇帝没辙了。陈先生有回得罪了皇帝，皇帝把他埋到土里，只露个头，过几天去看，陈居然还活着。原来埋他的时候他对看守说：“俺今日要被那大缸子弄死了。”看守不明白，他就骂看守说：“童鞋，业务太不精熟了吧，你不知道朝廷埋人都要用大缸装着的吗，这样死得才快啊？”看守这样做了，陈先生才保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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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知府况钟是个威猛的人。他对手下那帮子贪官污吏进行大清洗运动，先明了他们的罪状，然后找了大力士，把一贪吏扔到空中来颠杀之。结果，那小子命大，这么一扔没死。况先生怒了，说：“扔高点就死了吗。再扔不死，就治你们的罪。”大力士马上奋起神威，扔死了六人，横尸市中心黄金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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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叫轩輗的童鞋特别廉洁。有一次出差，路上不小心掉水里了。轩先生没带换洗衣物，就裹了一床被子去见官。当地的官员急忙买了衣服送他，但是廉洁的轩先生就是不接受，还是裹着被子，等湿衣服烤干了，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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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中一个叫刘实的八成是火象星座B型血的，一点都不淡定。他在翰林院上班，看到别人的作文写得不好，就哈哈大笑，笑得瘫倒在地，满地找牙，那笑声把整个翰林院都震动了。最后，这个不淡定的家伙被一个心胸不那么宽广的太监给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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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叫鲁铎的人，和哥们赵永相约去给李东阳拜寿。鲁铎问赵永送什么礼物，赵永说送俩手帕，鲁铎说那我跟你一样。结果回家翻箱倒柜，没找到手帕，找了好久，才想起家里好像有条鱼干，就问老婆要，老婆说鱼干已经吃了一半了。鲁铎就把剩下半条拿去拜寿，结果李东阳很高兴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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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哥哥作为一代直臣，威力是很强大的。据说有一次宫里内海有木妖作祟，发出恐怖的声响，皇帝就用大臣们的名头去压，都没有效果，最后说：“把你送到南京海瑞那里”。那木妖立刻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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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州知府谢衮同学可能和城隍爷是哥们。官库的官钞失窃了，他便给城隍发了条短信，城隍很给力，趁那贼关着窗子happy地数着钞票时，刮起一阵狂风，把钞票都吹到窗外街上去了。贼随风去追钞票，结果就被群众们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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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知府陈本深真可谓与群众打成一片。百姓们要打官司，都不需要投诉状神马的，直接去陈知府床前理论就行了。有百姓请他喝酒，席间顺点水果饼干什么的，路上就发给小盆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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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镒同志的功力超凡，和耶稣基督可以一拼。据说他做官时，每到一个地方，如果是久旱就会下雨，如果是久涝就会雨停。生病的人，只要为他抬一抬轿子，病就好了，所以只要陈镒一出去，男女老少争先恐后上前为他抬轿，省掉了不少政府三公消费。于是声名远播，陕西发生饥荒，百姓们就上书要求让救世主陈镒过来拯救他们。为什么陈镒具有这般神奇的功力呢？哈哈，答案就是，神灵投胎啊！他爸爸梦见一神，说：“我做你的儿子，光大你的门楣。”结果陈镒就出生了。不得不说，这个故事太熟悉了，还有，他爸爸还真敢公开，再有，当时圣上心胸真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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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梁时的爸爸当初是通过赌博娶上了老婆，生了梁时后才一年，又赌博赔了，债主将他老婆孩子都牵走了。在这种境地下，梁同学依旧奋发图强，终于出人头地，当上某王府的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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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逵写文章有个爱好，要沿着墙壁一边走一边念，于是经常碰壁，因此必须常备云南白药喷雾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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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写历史是有风险的，不但有来自当时有关部门的威胁，甚至连过去的有关部门也要指手画脚。陈桱对此有体会。他写了部《通鉴续编》，写道宋太祖陈桥驿黄袍加身那档子事，就说“赵匡胤自己立自己当皇帝，就溜达回来了……”。才写着，忽然天雷大作，老陈淡定地说：“就算震掉我的手指，我也就这样写了，咋了？”三天后，老陈白日做梦梦见大殿上有个戴着冕冠的人生气地说：“哥们，我咋样你了，你就对我这样？”老陈还是淡定地说：“俺不怕死，你想咋样就咋样吧。”后来，老陈在明太祖手下干，修起居注，最终被有关部门弄死了。唉，写历史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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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深是一个微博控，只是生不逢时他在明代。他经过同学宿舍时，不禁有感，便走进去将微博到处写在同学的书桌上，引来白眼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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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廷陈从小就是一个自信的孩子。小时候整日优游玩乐，他老爸揪住他打，他就喊道：“大人不要殴打海内名士啊！”长大后中了进士，到翰林院读书也不老实。每当学士来了，就爬到树上高声歌唱。这样的小盆友，没有参加超女，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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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英年轻的时候有一次过火了，踢死了人，就逃亡装乞丐，到了一个富人家乞讨，那家正在请家庭老师，就没理他，敖同学郁闷了，就立马吟诗一首，主人看不懂，正琢磨着，那家庭教师一听，惊为天人，立马请进上座，把自己的岗位让给了他。

过了N年，老敖家人以为他已经客死他乡，仇家也不追究了、他爸爸觉得儿媳守寡挺可怜的，就把她改嫁了。就在婚礼当天，老敖心有灵犀地回来了，当时场面相当囧。那方新郎比较通情达理，就悄悄闪了。此后，老敖人品爆发，当年中举人，明年中进士。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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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吴国伦去提按察使副蔡子木家蹭饭。蔡大人酒至半酣，诗兴大发，于是开始歌吟自己做的《夔州诸咏》，歌声才起，国伦就开始打鼾，鼾声与歌声相应和，歌唱完了，鼾声也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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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自虐的，没见过这么自虐的。将军沈希仪深得部下人心，当他生病时，部下便在神前自虐以祈祷，有用锥子穿手掌的，刺大腿的，怎么痛苦怎么整，最后一人比较牛，用箭穿喉。太奇迹了，居然没有上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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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元璋手下当过官的人都深知沧海桑田的含义。严德明本来做了左佥都御史，因为想请病假，朱皇帝生气了，将他刺配南丹，后来在老家宅着，有军队经过他家乡，士兵骚扰百姓，老严头愤而殴打士兵，被抓到官府去了。老严头这才亮出身份：“老子当年就做过你们御史台的头子啊！”那官儿大惊，拉着老严头谈起往事，不禁感叹：沧海桑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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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荫具有海盗免疫功能。天顺间，他家乡海寇肆虐，但是海寇们却在老林家门上写上“林先生家不要侵犯”。一天老林泛舟遇到海盗，海盗们知道是老林，便送他回去了。林兄，陪我去索马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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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有礼的人是令人畏惧的。张介福便是这样一个对礼节一丝不苟的人。当时乱军冲到他家，他仍然端坐不起，士兵打他耳光，推倒他，他苏醒后，先将冠帽端正戴上，依然平静地端坐下。士兵没见过这么淡定的，以为是鬼，纷纷闪了，准备去老张祖坟上盗墓，结果又看见老张冠带整齐坐在那里，吓死了，快闪快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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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参同学家里很穷，于是为真理而单身了。有一次大雪数日，他家断炊了。朋友过来看他，见他饿得跟朽木似的，却依然兴致很好地问朋友他新作的诗如何。又有一次下了几天的雨，朋友再去看他，见他家房子倒了三角，他坐在剩下的一角内，床褥全湿了，依然兴致很好，和朋友讨论新作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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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真是不好伺候啊。袁凯和太子记录囚徒，太子漏了些人，袁凯为辩解说：“陛下法正，太子心慈。”多有水平的话呀！结果老朱认为他两头讨好，把他弄到监狱里去。老袁痛定思痛，决定不跟老朱混了，就装疯，老朱不信，还用锥子刺他，他忍着痛，才被放回去了。就这样，老朱还派人监视，老袁只好执着地装疯卖傻。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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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古直有一天在写草书，忽然来了个政府小公务员，老王便把笔一投，说：“你坏了我的兴致。”并用目光狠狠地瞪着他，把草书给撕掉了。那公务员很愤怒，当街辱骂老王，老王便晃悠过去说：“是啊，那王古直是该挨一拳。”小公务员被逗乐了，这事就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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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刘身高不满三尺，而腰大十余围。甲申之变，崇祯挂了，乡里的老爷们都围着崇祯的排位哭，只有老刘哈哈笑。同志们义愤填膺地质问，老刘说：“都是这些嚎啕大哭的人把俺们大明弄得不可救药，现在还在摆这面目，太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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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让为母亲守孝时，有个强盗闯进他家抢劫，看到他又哀痛又衰落的样子，便善心大发，送他钱，赵让推辞不掉，就只好把钱埋了。这个强盗真是助人为乐的好同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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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孔修是个宅男，长年宅在家里写诗作画。如果他偶然出门，便会引发大规模群众围观，以为当地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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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有一头小毛驴，日行六百里。有一次李自成投靠张献忠，差点被他火并，在危急时刻就是骑着这头小毛驴逃脱的，一边逃一边唱：“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忽然一天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赶集网，啥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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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中状元就是穿红袍，娶公主的好事。宋琮就是因为中了个状元，冤死了。那一榜主考刘三吾录取的都是南方人，惹怒了朱皇帝，就把几名考官凌迟弄死了，宋状元也被发配到祖国遥远的边疆去了。唉，这状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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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征书生胡乔年有笑癖，打出生起就不会哭，只会笑。长大后，看到一些搞笑的小说，就会大笑不止。如果和朋友们谈起诙谐之事，就笑得连嘴唇都裂了，废寝忘食的。家里人只好把各种笑话书都藏起来，不让他看。如果去参加葬礼什么的，真是很难撑住啊。其实笑这么多，也挺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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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代，对于周边国家来说，去中国朝贡是件蹭吃蹭喝还蹭拿的好事儿，于是各国贡使蜂拥而至。那些村长乡长们也冒称个国王来俺大明。于是大明官员悲催地发现，西域本来称王的就吐鲁番、天方、撒马尔罕三国，后来“王”的数量就增长起来，到嘉靖时，天方有二十七王，吐鲁番十五王，撒马尔罕竟有五十三王。明代的三公消费啊，就这样膨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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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艰苦朴素并不是一种被人欣赏的美德。何瑭就是一个艰苦朴素的好孩子，就连工作服都是缝缝补补，不肯更换新的。结果何先生去给皇帝讲课，工作服太破了，影响了皇帝的审美，竟然被拖出去打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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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循吉中进士做官。有一天，一个看相人对他说：“可惜你短命啊，要在某年某月某日挂了。”杨同学害怕了，马上请病假回家，到了传说中要挂的那一天，让家人准备棺材，写好遗书，和亲戚朋友都做了告别，结果啥事都没有发生。有人说，你可以继续去做官了。杨说：俺已经看破了。于是闭门着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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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污浊的尘世来说，帅哥降生的机回是只有一次的。据说杨继盛因为弹劾严嵩被被处死，那一日，天下有十四个婴儿出生，张口就说：“我乃杨继盛，怎么来这儿了？”然后就死了。恐怕是杨帅哥不想再堕入人间了，故投胎十四次都成功闪人。唉，这个连帅哥都不肯光顾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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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猛将胡大海双目有光，夜晚外出，就像两盏火炬，生物能灯具，真够节能减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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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靖难之役夺了侄儿的王位，当时的御史大夫景清就投降了，并做嗨皮状。有一天司星向朱棣汇报有红色文曲星犯帝座，当日早朝，只有景清穿着大红袍来，朱棣命搜身，果然在他身上发现匕首。事已至此，景清大骂：“我要为先皇报仇！”于是朱棣将他族灭了，还剥皮实草，缝成人形，锁在长安门。结果，一天朱棣经过那皮草人，草人竟乘风奔五六尺，犹然要与朱棣拼命，好一个“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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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今日不同，在洪武年间，读书考公务员是件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危险事。黄钺同学爱读书，他老爸怕被郡县老爷知道了要推荐他，总是责备他：“儿啊，不要自讨祸事啊。”后来黄钺偷偷读书，遇到一个杨隐士，杨隐士很欣赏他，就把他带到家中，和自己的儿子杨福一起读书。结果果然被郡县老爷知道了，要将黄钺和杨福都推荐为贤良。杨隐士埋怨道：“同学，你为什么不低调，这倒好，把我的儿子也连累了。”黄钺说：“没事，我会让老爷放过杨福的。”就叫杨福cosplay如一农夫，到老爷面前说南方土话，老爷土话没有过四级，听不懂，就放过杨福，只把黄钺推荐上去了。过了若干年，黄钺因为靖难之役而投水死了，家人都忙着逃命，没空收尸，只有杨福在水边祈祷，得到他的尸身收了。唉，做公务员真是太危险了，杨福同学面对老朋友，感叹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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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之间的缘分是很奇妙的，生前势不两立，死后却可能在一起。金铉曾是个反对太监的强硬分子。后来清兵破了北京，他投水殉国了。他弟弟寻访他的遗体，在河底发现两具尸骨，难以辨认。有个小太监说，这就是金大人的遗骨，没错。俺们有个老太监叫吕胖子的，也随着金大人在这里投水死了。他弟弟一听，郁闷了，怕错拿了尸骨，于是干脆就把两具尸骨在河滩上埋了，回家给哥立衣冠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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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者薛瑄出生时肌肤若水晶，内脏都可见。他死时，谥号：文清。果然是一个清澈见底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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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二泉先生担任许州知府时，发现当地竟然有曹操庙，很愤怒，于是将曹操庙改成汉献帝庙，又以孔融、祢衡、杨修、陈琳这四个曹操老对头为配祀。不光这样，他还在庙旁立了司马懿受禅碑，以各种方式讽刺曹操。唉，邵先生，您让老曹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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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启没有参加奥运会可惜了。据说他运动细胞相当发达，在雪中能爬上城墙，飞奔还带跨栏。在龙华寺读书时，爬到塔顶的塔刹中，和鹳雀争位，俯瞰塔下还哈哈大笑。参加个铁人三项木有问题。徐光启为自己拥有章鱼哥般的预言功能而深感不安。杨镐四路兵征辽东，他言其必败，败了，他惭愧地说：“我随便说说的，谁知道应验了。”他言沈阳失守，失守了，他又惭愧地说：“我又随便说说的，谁知道又应验了。”他言遵化沦陷，沦陷了，皇帝都急了，把他招来质问，他又惭愧地说：“我真的随便说说的，谁知道又应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