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马帝国到神圣的罗马帝国：3-9世纪的欧洲政治与政治观念》李隆国

《从罗马帝国到神圣的罗马帝国：3-9世纪的欧洲政治与政治观念》李隆国【文字版_PDF电子书_】

书名：从罗马帝国到神圣的罗马帝国
作者：李隆国
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
译者：无
出版日期：2024-5
页数：412
ISBN：9787301348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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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公元3—9世纪欧洲历史从古代转向中古。半个世纪以来，依赖于某些经典叙事性史料建立的宏大叙事备受挑战，新的史料与新的解释多种多样。在这一学术背景之下，以中国古代历史为参照，基于史料分析，广泛吸纳已有的研究成果，本书从政治与政治思想的互动角度，以罗马帝国观为关键词，对这一段历史转型进行了重新解释。随着古代罗马帝国遭遇政治和军事危机，多元化的政治思想涌现，帝国东西部也踏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东部地区率先成功转型为神圣的罗马帝国，而西部则经历了帝国消失、蛮族王国兴起、以自下而上的方式逐渐基督教化，并于7—8世纪形成了以罗马为中心的基督教精神世界。9世纪加洛林王朝以独特的方式复兴罗马帝国，从而明显地回归到从古代罗马帝国向中古神圣的罗马帝国的历史转型轨道，与东部地区的历史发展殊途同归。政治史的变动也在刺激着新的神圣帝国观念酝酿和生长。

作者简介：

李隆国，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欧洲中古史和外国史学史。2009年出版《史学概论》(北京大学出版社)，并发表论文多篇。

摘要：李隆国的《从罗马帝国到神圣的罗马帝国：3-9世纪的欧洲政治与政治观念》以宏阔的视野和扎实的史学基础，系统梳理了晚期罗马帝国到早期中世纪之间欧洲政治结构与政治思想的深刻变迁。本篇文章从四个方面展开阐述：首先探讨罗马帝国衰落时期的政治转型，包括皇权危机、行政体系解构及社会结构重组；其次论述基督教兴起对政治观念的塑造及其在权力合法性方面的深远影响；第三部分分析蛮族王国的崛起与罗马传统的承续如何共同构成早期欧洲政治新格局；最后聚焦加洛林时代，从查理曼帝国的建立到“帝国”观念的再造，揭示神圣罗马帝国形成之前的政治理念基础。通过对这些层面的综合讨论，文章旨在呈现欧洲从古典帝国到中世纪帝国体系的连续性与断裂性，以及政治思想如何在剧烈动荡中维系传统、推陈出新。整篇文章将以历史脉络为经，以政治观念为纬，勾画3—9世纪欧洲政治世界的复杂面貌。

1、罗马帝国晚期的政治转型

李隆国在书中指出，3世纪的罗马帝国经历了持续百余年的“危机时代”，这一时期皇帝频繁更替、军事叛乱不断，中央权威呈现明显衰退。这种衰退不仅表现在权力的更迭速度上，也体现在治理结构的全面松动。传统由皇帝主导的中央集权体系受到地方军事力量的挑战，帝国政治开始走向分裂化。

在帝国统治危机加剧的背景下，戴克里先和君士坦丁先后推行了一系列政治与行政改革，试图通过更严格的官僚体系和更明确的等级结构来重建秩序。然而，这些改革虽然加强了行政效率，却也加重了社会负担，使得帝国内部矛盾进一步凸显。李隆国认为，这一时期的改革既体现了罗马政治传统的惯性，也预示着新政治形态的萌芽。

随着经济压力和外患威胁不断加剧，罗马不得不依赖蛮族部落作为联军与盟友，从而使蛮族在帝国政治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这种依赖关系逐渐削弱了帝国边疆的明确界限，使得罗马政治的“罗马性”逐步被稀释。李隆国强调，这种逐渐模糊化的边界正是后期欧洲多元政治格局出现的根源。

2、基督教化与政治理念的重塑

基督教的合法化与兴盛是晚期罗马世界最深刻的变革之一。李隆国指出，随着君士坦丁大帝的皈依，基督教不仅成为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还逐渐成为政治合法性的基础。皇帝开始被视为“上帝的代理人”，其权力获得超越世俗传统的新神学支撑。

在基督教政治观念的影响下，欧洲社会对于权力的理解发生了转变。过去罗马政治理念强调皇帝的军事能力和行政能力，而基督教思想则强调统治者的道德责任和神授权力。李隆国认为，这一理念的出现为后来中世纪的“君权神授”理论奠定核心基础，使政治权威具有超越人类的正当性来源。

此外，教会组织体系的成熟，使其逐渐成为跨区域的政治力量。主教、教宗等宗教领袖拥有的权威不仅体现在信仰层面，也体现在社会管理和争端处理方面。李隆国分析指出，教会逐渐成为与皇权并立的制度性力量，为后来的中世纪政治结构提供了双元权力格局的雏形。

3、蛮族王国的兴起与罗马传统的延续

5世纪西罗马帝国的瓦解，并未让欧洲陷入完全的文明断裂。李隆国在书中强调，进入帝国领土的蛮族势力在建立自己王国的同时，主动吸收罗马法律、行政与文化传统，形成了兼具罗马遗产与本族传统的“融合型政治体”。法兰克、哥特、伦巴德等王国都表现出这种双重特征。

蛮族王国接纳罗马传统的关键原因在于其对合法性的需求。为了统治罗马人口，这些新兴王国不得不采用罗马的法律制度和行政方式，以示其继承帝国传统的正当性。李隆国指出，这种策略不仅使罗马法在中世纪得以延续，也让罗马政治文化的核心理念继续影响欧洲。

与此同时，蛮族王国之间的竞争与互动逐渐塑造了新的权力格局，区域政治从帝国的统一性向多中心发展。李隆国认为，正是在这种多中心的政治生态中，欧洲逐渐形成了后来中世纪政治多元主义的基础，其结构虽混乱，却富有活力和创造性。

4、加洛林帝国与“帝国”理念的再造

在经历数世纪的纷乱后，法兰克王国特别是加洛林王朝成为重新整合欧洲政治秩序的重要力量。李隆国认为，查理曼帝国的出现不仅是军事扩张的结果，更是政治理念重构的成果。查理曼的统治试图以“帝国”这一符号重新统一欧洲文明世界，强调秩序、法律与基督教信仰的重要性。

800年查理曼加冕为“罗马人的皇帝”被视为罗马帝国传统在新的历史环境下的复生。李隆国指出，此举象征着教会与王权合作构建新政治秩序，也标志着欧洲帝国理念从古典走向中世纪。加洛林模式将罗马行政传统与基督教神权观念结合，构成神圣罗马帝国的思想源头。

加洛林帝国的分裂虽然迅速，但其政治模式与理念却深刻影响中世纪欧洲。李隆国强调，其遗留的帝国象征体系、封臣契约模式与教俗关系构造成为后世欧洲治理的核心基础。神圣罗马帝国正是在这种思想延续的背景下得以形成，并在数世纪间塑造欧洲政治景观。

总结：

综观李隆国的研究，晚期罗马至早期中世纪的欧洲，是古典文明渐行渐远而新秩序逐渐成型的转型时代。在这一时期，政治结构的重构、信仰体系的崛起、蛮族与罗马的互动，以及新帝国理念的出现共同塑造了欧洲文明的深层逻辑，使其既继承古典，又具备新的政治创造力。

从罗马帝国的衰落到神圣罗马帝国的理念准备，欧洲在动荡与融合中重新定义了权力、秩序和合法性的内涵。李隆国的论述让我们看到，历史并非断裂，而是通过连续的观念传承与结构调整，逐步走向新的政治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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