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本质即没有约束,人性不喜约束。人有一欲望,遇阻碍则恼,如果阻碍来自组织规则,称为约束。故人有突破约束的天性,自由为天然之正义。而规则的产生亦多始于人性需要,无规则秩序,人多横死,朝不保夕。所以秩序亦天然之正义,这背后是生存需要、安全感需要等等,但约束也必伴随之。
有人喊自由正义,很多人本能地认同,会跟着喊。若有人喊生存正义、安全感正义,人们也会本能地跟着喊。因为片面所以简单,因为简单所以极端,因为极端所以情绪夸大,因为情绪夸大所以情感感染力大,所以跟从人就多,因为人多,所以每个人省得多想一步,凭着自己本能直觉认为没有错。
自由不能无限,是因为自由必以不能牺牲他人为前提,不能牺牲他人的道理,是因为自己不能为他人自由而牺牲,达成的一种互相妥协。自由必以不能牺牲生存与安全感等为前提。所以世界不是围绕着“我要自由”一个中心,而是围绕着“我要自由”、“我不要牺牲”两个中心。其本质是,“我的欲望要更满足”,与“我不能因为别人的欲望要满足而被牺牲掉”,因此划出一道界限,当作游戏规则,亦叫作文明。一个规则的好坏,就需权衡自由与安全二元,而不是只围绕自由一个点无限放大。得一分自由,有可能少一分安全。得一分安全,有可能少一分自由。譬如群众要拿枪的自由,则人人不敢走夜路,则死于枪杀的人必多。出现疫情时外出必须戴口罩,少一分自由,但多一分安全。身在安全中,喊着要自由,这是单向思维。等自由到无序混乱了,就会喊着要安全。只看到利益,看不到危害,这是只凭本能的思维。对个人来说这不是复杂的思想,但个人在群体里往往就都变成了单一的思维。所以人类社会总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再由下一时期从另一极端走向此一极端,犹如钟摆,亦或阴阳。
一个事情怎样的尺度合适要具体事情具体分析,过严就要自由些,混乱就要秩序些,不要脱离具体事情来说应该怎样。变成喊口号,变成上纲上线,变成路线斗争意识太强,这都是单一化的毛病,而且是发展成非理性、情绪化的毛病。不要一听“自由”,本能觉得没错,环境氛围把本能这种需要激发起来,变成情绪跟着大流儿,这是乌合之众式思维。应该当看到“自由”的时候,马上想到“安全”,想到权衡怎样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尺度。幼儿玩耍时不会这么想,成年人也不会吗?权衡的最佳尺度是变化的,但肯定不在两极,易经讲“时中”,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形势,不同的事情,恰当的火候是不同的。这就叫趋利避害,不顾形势,凭着幻想走极端,结果就凶。古人能想到“时中”,这是智者。能想到权衡,这是成年人。你看一个人在环境里是不是只会抓一个点然后就跟风,你就知道他聪不聪明。
自由首先应该是不随大流,在任何环境氛围里能做自己,有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那么人将会体验到一种深层的自由感,一种自在。而现在人云亦云的人,缺少的恰恰是这样一种自由。另外,人也有选择共情的自由,完全否定家园,否定民族存在的意义,完全个人主义,其实就是一些人的偏好来剥夺其他人这种自由。人性有自我实现的自由,如果把自我实现完全看成个人的名利,把一为家国付出就上纲上线说是洗脑是宏大叙事,这本身就是狭隘的部分人,由于自己的缺少共情和带有成见,剥夺其他人这种自由。自由受限制并不只来自组织规则,同样受其他人的限制,因为受其他人的限制,才定出规则来保护自己的自由不受侵害。假如人可以自由地在外面杀人,是不是就危险到人连门都不敢出,极端的自由就是极端的受限,极端的自由就是不自由。从五行来说,官杀克我,余奴犯我,官杀替我制余奴,余奴替我挡官杀,把官杀克死,余奴谁制?这亦是生存的权衡。自由来自于生态平衡,而五行相生相克,想生存的话必然有一定限制。不是说像有些乌托邦的幻想那样什么都是绝对满足了好,那叫不作不死。群氓鼓吹的自由是非常偏激和幼稚的,眼睛盯着一个点无限放大,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这种思维的人本身就会很琐碎很钻牛角尖,很劳碌很杠精,这种思维就决定了他就不是自由的性格。
余论
对自由的理解因人而异,庖丁觉得游刃有余是自由,有人就觉得乱砍是自由。在游戏规则下自由,和想获得打破游戏规则的自由而时时处处都觉得不自由,哪个是真自由,这个其实很难讲。人本是无限自由的,有了生存才有了限制,你有跳河的自由,有摸电门的自由,你会想要这种自由吗?人为了自己的自由影响了别人而被痛扁,或者为了不影响别人也避免有人被痛扁而有了管理和秩序,乃至有了礼、义,而不是一味强调个人欲望利益自由,而有了底线。自由之上的道义,又是一种自然形成的游戏规则。然后人世间还有潜规则,按潜规则活着就顺,仅仅按个性可能就未必顺。
所以我要说自由,就很简单,就分吉自由和凶自由。一般二爻五爻比较吉,你活着总能在中正的位置,随时变化,你就是庖丁解牛。也总有人把出位(位不当)理解为自由,想要第三爻第四爻的自由,伴随着凶厉吝咎的,那就不懂客观,不适者不生存。所以自由不是越自由越好,它上面还有个道义,哪怕道义都不要了,还有要符合道。疫情期间英美那种为了自由,上纲上线聚会游xing,结果感染了一大批白白死了,国内有些魔怔的人就困在那个角度里,觉得那个才是自由精神,你看人家都肯为自由死。错啦,那个叫蠢死,叫被自然选择淘汰,那个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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