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凤的《书淫艳异录》(代序)
陈子善
叶灵凤的《书淫艳异录》终于要付梓了,我乐观其成,因为我研究过叶灵凤,也因为此书的编选与我有一点关系。
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从研究鲁迅扩展到研究郁达夫,香港友人寄我一册叶灵凤的《晚晴杂记》,这是叶灵凤生前在香港出版的最后一本书,我得到的是1971年11月上海书局再版本。现在回想起来,香港友人之所以把这本书寄给我,很可能因为其中有叶灵凤以“创造社小伙计”的身份回忆郁达夫和早期创造社的好几篇文字,让我作为研究郁达夫的参考。于是我知道了叶灵凤的名字,知道了叶灵凤在1920年代如何从学习美术转向沉迷新文学。
叶灵凤1920年代的创造社文学生涯可以分为小说创作和书刊插图两大部分,均颇受新文坛关注,后者当然与他受过专门的美术训练有关。他的小说,如收入《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三集》的《女娲氏之遗孽》,以及《昙花庵的春风》、《菊子夫人》、《姐嫁之夜》等篇,大都以营造幻美的氛围,刻画人物的性心理,尤其是女性性心理“精细”“有趣”(郑伯奇语)见长,受弗洛伊德性心理学的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他后来致力于中外性学着作的搜集,性学书话文字的撰述,其滥觞或正可追溯至此。
进入1930年代以后,叶灵凤担任上海现代书局编辑,同时在新文学通俗长篇小说和“新感觉派”小说创作方面做过有益的尝试。此外,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就放在藏书上了。他晚年写过一篇《我的藏书的长成》,开头就说得很清楚:
我在上海抗战沦陷期中所失散的那一批藏书,其中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珍贵的书,可见数量却不少,在万册以上。而且都是我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自己由编辑费和版税所得,倾囊购积起来的,所以一旦丧失,实在不容易置之度外。
叶灵凤还告诉读者,这一大批藏书中,“大部分是西书”。显然,其中应有不少叶灵凤撰写《书淫艳异录》的参考书。
叶灵凤在《书淫艳异录·小引》中称自己是“书痴”和“书淫”这两种癖好“兼而有之”,可见他购置西洋性学书刊,本来是收藏和自娱,但《辛报》的创刊,提供了一个他据此撰文“贡献给读者”也即娱人的契机。
《辛报》1936年6月1日创刊,姚苏凤主编,这是上海滩上第二份发表新文学作家作品的小报。在《辛报》之前于1935年9月20日创刊的《立报》,其副刊《言林》是新文学家发表作品最初的小报园地。但《辛报》与《立报·言林》有所不同,其副刊更通俗,更活泼,更具市井气,自创刊号起连载叶灵凤以“白门秋生”笔名撰写的“书淫艳异录”专栏,就是突出的一例。稍后,从6月8日起,《辛报》又连载邵洵美带有自传性质的“儒林新史”专栏,这两个颇具特色的专栏成为《辛报》创刊之始的两大亮点。
“书淫艳异录”在《辛报》上连载了4个月又20天,共88篇102则,达10余万字,数量相当可观,简直可抵一部中外性学词典了。在“书淫艳异录”专栏里,叶灵凤以性学为中心,旁及中外文学、艺术、宗教学、医学、心理学、史学、社会学、民俗学等众多领域,涉及面相当宽广,而且文字清通优美,文学性强。他在《辛报》“书淫艳异录”的《小引》中声称专栏“所记虽多艳异猥琐之事,必出以干净笔墨,以科学理论参证之,虽不想卫道,却也不敢诲淫”。综观全部专栏文字,应该说叶灵凤此言不虚,借用陆谷孙先生的一句话,他是以男女之事的瓶子装文化之酒。
然而,“书淫艳异录”并不到此为止。1940年代这个专栏又有续集,那就是自1943年4月香港《大众周报》创刊号起连载的“书淫艳异录”。值得注意的是,叶灵凤重作冯妇,却使用了障眼法,他在《大众周报》“书淫艳异录”《小引》中说:
十年前,在上海曾用这题目为某报写过一些短文,每天一篇,杂谈男女饮食,乃至荒诞不经之事,有的录自故纸堆中,有的却摘自西洋专门着述,一时嗜痂的读者颇多,许为别有风味之作;好事之徒,更互相抄剪,打听这赅博的作者是谁。其实我不过是爱书有癖,读书成性,见有这类材料,随手摘录,杂凑成章而已,不仅不足道,而且是不足为训的。不料十余年来,时时还有人以这类文章有否存稿见询,最近《大众周报》的编者,更异想天开,要求我重整故业,为他们新办的周报再写一点“书淫艳异录”之类的东西撑场面。我对于文章一道,虽然洗手颇久,可是朋友终是朋友,盛情难却,而且年来侧身“大东亚共荣圈之一环”的香港,“六两四”之余,有时闲得难受,有时饿得几乎不能安贫,便只有拼命的买旧书,读旧书,......思之再三,遂决意再作“书淫艳异录”。
言下之意,似乎他是《大众周报》编者力邀,盛情难却,才不得不再续“书淫艳异录”。事实上叶灵凤本人就是《大众周报》创办人兼主编,这不是有点故弄玄虚吗?
当时香港沦陷,叶灵凤留港担任国民党中央调查统计局香港站特别情报员,从事秘密的抗日地下工作。因此,不难理解,编辑《大众周报》正是一种伪装,一种掩护,续写“书淫艳异录”专栏也应该别有怀抱和寄托在,读一读这个新专栏《小引》的最后一段就可明了了:“五十无闻,河清难俟,书种文种,存此萌芽;当今天翻地覆之时,实有秦火胡灰之厄;语同梦呓,痴类书魔;贤者悯其癖好而纠其谬误,不亦可乎。”
现在已知至1945年第4卷第17期,《大众周报》的“书淫艳异录”发表了54篇,与《辛报》的“书淫艳异录”相比,它们有如下的新特点:篇幅更长(当然,并非全部),论题更广泛,叙述更从容。叶灵凤这时阅读古书和洋书更多更杂,视野更为宽广,抄录性学奇闻趣事也更为得心应手。即便相同或相似的题目,如《萨地主义者》、《沙芙主义》、《露体狂》、《性的塔布》等篇,与《辛报》所载的《萨地主义者》、《沙孚的同性恋》、《露体狂》、《塔布》相比,也大都并不重复,而是另取新角度,写出新意味。总之,这一时期叶灵凤的“书淫艳异录”娓娓道来,显示其性学书话逐渐趋向成熟,更具知识性、趣味性和学理性。
差不多与《辛报》“书淫艳异录”同时,上海另一位以收藏中西性学书籍着称的藏书家周越然也在撰写性学文字。他长期以笔名在《晶报》开设性学专栏,侧重从生理、心理、病理、卫生、优育等方面介绍关于性的观念、知识以及世界各地的性俗习惯,文字均半文半白,同样落笔成趣,与叶灵凤的“书淫艳异录”有异曲同工之妙。周越然生前出版了《性知性识》、《情性故事集》两书,本世纪以来,在我安排下,又由其后人编选了《言言斋西书丛谈》(2003年3月辽宁教育出版社版)和《言言斋性学札记》(2004年12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版)等。如果把叶灵凤和周越然的性学书话作一比较研究,想必也是饶有兴味的。
《辛报》的“书淫艳异录”和《大众周报》的“书淫艳异录”是叶灵凤前期和中期的性学书话,1950年代以降,叶灵凤再次重操旧业,为香港报刊撰写性学专栏,姑且将之称为叶灵凤性学书话写作的第三阶段。1989年2月,也即叶灵凤逝世十四年之后,香港三联书店以副牌南粤出版社名义出版了其后人编选的《世界性俗丛谈》,正是叶灵凤后期性学书话的汇集。此书封底刊出的出版社推介中说:
本书是一部趣谈男女间性爱逸闻的故事集,内容无奇不有,如各国的婚姻性俗,道来有如天方夜谭;对不守妇道的名媛闺阁因纵情恣欲而引惹的身祸,说来又见惩戒之意;还有风流的斋戒和尚、心猿难制的尼姑的荒诞笑话,以及春宵秘戏的行乐图,措辞冶艳,堪称神品;而描绘闺房中的乐趣和床笫间的技术,更令卫道之士目瞪口呆。这些故事即使视为好事者杜撰之辞,聊为笑谈,实也无伤大雅。然作者意在劝善惩淫,叙述间虽有渲染夸大,却并不过份。
这则简介把《世界性俗丛谈》的特色概括得很到位。唯一需要补充的是,《丛谈》中诸文以更为通俗易懂、生动有趣的故事的形式出之,单标题冠以“......故事”的就有七、八篇之多,而且由于专栏字数限制的缘故,均千字左右,短小精悍。一卷在手,可以大开眼界,正如罗孚先生在《<叶灵凤卷>前言》中所指出的:此书“当年在报刊连载时,颇有人以为是黄色文字,其实是事情虽黄,文章不黄,只是趣味盎然的民俗而通俗的文字”。
在简要回顾了叶灵凤性学书话写作的三个阶段之后,该对这部《书淫艳异录》的整理出版略作说明了。我早知道书话大家叶灵凤写过另类书话“书淫艳异录”,却一直未见其庐山真面目。1990年代后期一个偶然的机会,购置了三个月的《辛报》合订本,读了《辛报》“书淫艳异录”的大部分,但毕竟不是全璧。不久之后访港,在香港一位藏书家处浏览过他视为珍籍、秘不示人的《大众周报》合订本,发现还有《大众周报》“书淫艳异录”,遂影印了其《小引》收入拙编《忘忧草:叶灵凤随笔合集之一》(1998年8月文汇出版社版)。2004年12月,为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编选“性学三书”,《世界性俗丛谈》又理所当然地入选而出版了简体字本。
因此,当数年前福建教育出版社林冠珍女士与我讨论选题时,我就建议出版尚未整理的叶灵凤《辛报》“书淫艳异录”,我认为不但叶灵凤书话爱好者会对此大感兴趣,性学研究者也会对此大感兴趣。我并推荐张伟兄主其事,认为他是编选《书淫艳异录》的不二人选。而张伟兄那时已经掌握了《大众周报》“书淫艳异录”,更是给我意外的惊喜。今天,叶灵凤的《辛报》“书淫艳异录”连载77年之后,《大众周报》“书淫艳异录”连载70年之后,终于可以合为一帙,较为完整地“破土而出”,与海内外读者见面了,我认为这是值得庆幸的。叶灵凤如泉下有知,也当感到欣慰。
书友对《书淫艳异录》的评价:书淫艳异录已撸爱书者,读与不读,尽在意境之间。所谓书蠹,书癖,书虫,书鱼,书人,书淫,银鱼,脉望之类皆一类,好色者。
于书之于佳人,美艳不可方物者,唯书淫可饱之。世上美艳者何其多,暖红佳丽数来无数,善本佳着者亦无其多乎,然,有何不同,叶氏的艳丽,读后方知。此次书淫艳异录布面精装者,系增补本,虽系书商恶习,幸而装帧精良,美人终着罗绮。叶氏的平装,往年随缘收之,亦有多本,浮生如白云苍驹,碌碌红尘中存书皆尘蒙箱底。有书不读人家自以为耻。近年各方耆老死的太多,当初,有钱有势的都把子女送往发达国家,大洋彼岸,一时云起雨乱,沦作洋奴者不论,西洋的教育学习之日中华传统文化却已然失守,昔日名山学者皆后继无人。线装论斤卖,书画称废纸。洋墨水虽多,二货一枚。然这世间之事,亦是循环往复,人物自有天数。惜之,善也;毁之,天命。故艳异者,唯书淫识之。如若李清照不遇赵明诚,柳河东不遇钱谦益。美人虽好,亦同废纸之贱。(乱语百言,一笑而过。)
男女之事的瓶子装进文化之酒:
应该有不少读者跟我一样,对着书名疑惑:咦,是正式出版的吗?仔细研究了版权页,答案是肯定的。再问:真系叶灵凤先生所着?我很喜欢叶灵凤的散文随笔,他那种信手拈来随性而作的风格,着实令人向往。但存于印象中的老先生的小品文均风雅之极,怎么也无法跟如此恶俗的书名沾上边。在读了陈子善的序后,得出结论:的确出自叶灵凤先生之手,书名还直接取自叶先生1936年开设于《辛报》的专栏。该专栏写至当年10月,共104篇,事隔7年后,叶先生再次在香港的《大众周报》推出同名专栏,计54篇。现汇作甲乙编两本一并出版。编者称本书为叶灵凤先生的另类书话,欣然赞同。书名固然骇人,内容其实不见淫邪,皆围绕中外性风俗、性文化所作,属于叶先生广泛涉猎中,对这一个主题的思考的集锦,其中一些颇具科学识见。如在关于同性恋的几篇里,他认为同性恋是一种相当复杂神秘的现象,有暂时性的,也有真性的,还介绍了国外医学专家的研究,甚为专业。比较一下,直到上世纪的五六十代,同性恋在加拿大仍面临判刑的处罚。可见叶先生对待男女之事的科学态度,亦可知当年报人的开明远识。像叶先生的散文小品一样,这本谈“性”的书,文字“清通优美”“落笔成趣”。开篇谈猥亵文学,说以前小孩读《红楼梦》《西厢记》,一定会被大人骂不学好,其实看这类“坏”书的小孩至少比爱对丫鬟动手动脚的好,因为好歹有些“书香”。虽为爱书人的强词,却也不无道理。他提出男女之事,应作为正经之事,公开讨论。对此类书籍,以法律或道德的名义加以严禁,效用甚微。应该从科学的艺术的立场,对艺术作品和淫书加以区分,普及性知识,提高艺术欣赏水准。这也可视作他当年写专栏的动机与基调。
我去年有一篇文章介绍了叶灵凤的《读书随笔》,那是我第一次读叶灵凤,不过这名字是早就听过的。一则是他藏书家的名声很大,许多文章里提到;二则是他曾和鲁迅打过笔仗,被鲁迅冠以“流氓文人”。
叶灵凤是一百年前的00后,鲁迅是80后,差着一辈。他本是学画的,但是还没毕业,文名已超过画名,日后干脆不再作画,投身于写作了。早年写过小说,后来只写散文、随笔,其中以读书随笔最多。不过他得罪鲁迅的却是长篇小说《穷愁的自传》,他在书里写下这么一句:
“起身后我便将十二枚铜元从旧货摊上买来的一册《呐喊》撕下三页到露台上去大便。”
鲁迅先生当然不是好惹的,做了回击,日后在其他文章里,也不忘带上一笔。后来《鲁迅全集》出版,注释把叶灵凤定义为“汉奸文人”,这一帽子就这么扣上了,虽然最新出版的全集已经修改,但影响总是在的。
另外,就是这本《书淫艳异录》了。其实“书淫”并非“淫书”,“淫”字应是“过分”、”沉迷”的意思,讲明白点,就是书虫,连在一起,就是关于性方面的读书随笔。虽说意思是对的,但是人人都会联想。这几个字摆在一块,肯定是叶灵风故意的。
而且,这名字也真取得好,如果换做“书蠹艳异录”,意思则要差多了,光是“蠹”那个字,就显得太笨,太繁了。叶灵凤不是这样的老学究,虽然他藏书多,看书多,但他一直以为“看书就是看书,为了喜欢一本书,就不妨揭开来看看,这里面是不该有什么功利观念的。”
换句话说,他看书就是为了高兴。在《读书随笔》里,他写了很多关于外国小说的文章,文字醇厚,并且八卦掌故很多,有趣味,又有知识,午后、睡前,闲闲地看上几篇,是很愉快的。不过,那本书到底只显示了叶灵凤的一面,没有充分体现出他的“恶趣味”。
所谓”恶趣味“,一是对各种性文化和现象的好奇,一是对于禁书的收集。关于禁书,他曾在香港给一家报纸写过一个连载:《禁书史话》。可惜这张报纸很快就停刊了,当时香港还有审报检查制度, 他的《禁书史话》也成了“禁书”。关于这些文章,目前还没有人整理,读不到了。
不过,另一向《书淫艳异录》,则又重被发掘,并且还出了精装本。
原本这“书淫艳异录”是叶灵凤1936年在上海《辛报》所开的专栏,共计104篇,连载了4个多月,从第一篇《谈猥亵文学》开始,越写越广,古代的房中术、春药等不算什么,“兽奸”、“露体狂”、“尸奸”、“卖淫”云云一个一个解说开来,观此书,可大大满足一番猎奇心理,不过,其实,他所写的大多是性学研究的成果、人类学的发现,以及古代笔记小说的记录,并未有意引起人们的性欲,而更像是一种科普。
正像叶灵风在专栏开篇《小引》中所言:“所记虽多艳异猥琐之事,必出以干净笔墨,以科学理论参证之,虽不想卫道,却也不敢诲淫,至于见仁见智,那要看读者诸君自己的慧眼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这专栏还是受到了攻击,有人以传播淫秽的罪名将报社投诉到租借当局。巡捕房为此特发出传票,将《辛报》方面传唤到庭。不过《辛报》主编姚苏凤甘愿接受10元惩罚,结果照登文章不误。
如果真是想看小黄文,这书或许不能满足你,但若是闲时读读,还是很有趣味的。我读的版本,分为甲乙两编,甲编是1936年的专栏合集,乙篇是1943年在香港重开的专栏合集,两集中主题多有重复,我个人感觉,还是甲编更好读些。
不知道人家有没有过类似的疑惑,我小时候看一些小说和画册的时候总会思考:色情和情色的分际在哪呢?写成什么样子,画到啥地步,才算是低俗。为什么看似同样的东西,有的可以上大雅之堂,有的却不行呢。
叶灵凤在《书淫艳异录》开篇说:
许多艺术作品,即使里面包涵着不少猥亵部分,然而着者的用意却全然从幽禁制中解放了出来。同时,许多宗教的医学的科学的着作,虽然全部是关于两性生活的,也可以不和猥亵相混。他认为行为和结果都不足以衡量,动机才是两者差别所在。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写:
“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无为守穷贱,轗轲长苦辛。”
可为淫鄙之尤。然无视为淫词、鄙词者,以其真也。五代北宋之大词人亦然。非无淫词,读之但觉其亲切动人。非无鄙词,但觉其精力弥满。可知淫词与鄙词之病,非淫与鄙之病,而游词之病也。“岂不尔思,室是远而。”而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恶其游也。
“以其真也。”—— “真”,乃边际线。
我全然同意他们的看法。分际线不在于外界的某个具体的定义,而在于心内。在于我们是不是用心做自己,是不是“真”。造作还是天然,迎逢还是表达,情色还是色情。但一个“真”字说尽了。
叶灵凤的名字想必是越来越不敏感了,这样的书名(书淫艳异录),这样的内容,竟然也能出出来。出版了还不要紧,而且还有很多人把这种风味奉为雅趣。就其中的内容来说,确实有涉及到很多社会学民俗学的部分,而且知识性也很强,可是终究还是旁门左道,剑走偏锋。叶灵凤的书目前只看过这两本,然而若真想品位富有雅趣的小品文,我建议还是多看看梁实秋。毕竟这本《书淫艳异录》,要说怎样“隽永驯雅”,也还是不能广为传播,也不能就此视作者为大师。作者总是借作品以生存,大师的作品更要出类拔萃。而这两本书,内容是当初报纸上的发表的文章合集,就其选材上说,是越来越倾向于取媚大众的。据说叶灵凤藉以出名的主要是他的小说,看完这个,倒有想看他小说的想法——我觉得他文字不错。仅此而已。
如果一个人去看这本书,或许能正常了解一些知识,如果一群人看这本书,就觉得变味了。我的意思是有些人就是有些夸张,一旦涉及到性知识就立马思想混沌起来,总是不能以正常角度去看待这方面,所以就会瞎讨论。但是这也不能怪他们,就当中国传统思想,能讨论就已经不错了,但是讨论的太无耻了。所以看这本书最好一个人去看
《书淫艳异录》封面看起来很带感,是我喜欢的萧疏俊朗风格。书名很撩人,书淫艳异,应该是由性关联到文化、人类学吧。值得收藏一本,目前还没收藏到这种书。字数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字数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字数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字数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
叶灵凤去世时留下超过百万字的读书笔记,1980年代,罗孚先生编选了三本《读书随笔》在三联出版。罗孚先生说,叶灵凤读书很杂,古今中外,正经的和不正经的,他都爱读。
叶灵凤说,古人以读书不晓事为书痴,爱书过溺为书淫。他说自己是兼而有之,每遇好书,不惜倾囊购来,枵腹读书,也是常有的事。但叶灵凤生前所写的大量书话,有不少没收入三册读书随笔,譬如他在上海《辛报》和香港《大众周报》写的关于世界性风俗与性文学的“十分有趣的文章”。
叶灵凤两次在专栏前,都有几句此地无银的话。他在《辛报》小引里说,所记虽多艳异猥琐之事,必出以干净笔墨。十年后,他又说,最近《大众周报》的编者更是异想天开,要求我重整故业,我虽洗手颇久,可盛情难却,思之再三,遂决意再作书淫艳异录。
“书淫艳异录”是现代着名作家叶灵凤在上海《辛报》和香港《大众周报》所开的专栏,内容主要是对世界性风俗和性文学相关知识的介绍。在这个专栏里,叶灵凤以性学为中心,旁及中外文学、艺术、宗教学、医学、心理学、史学、社会学、民俗学等众多领域,所记性学奇闻趣事,或介绍,或译述,或摘录,所述古今中外之书达数百种,既新奇又猎艳,而且文字清通优美,文学性强,极具知识性、趣味性和学理性。 《书淫艳异录(套装全2册)》即此专栏文章的首次结集,甲编收录上海《辛报》发表的106篇,乙编收录香港《大众周报》发表的54篇。文章皆是一篇篇独立的小品文,文字短则五六百字,长则两千余字。这些文章文字幽默中见风致,趣味中合知识,可读性极强。本书的结集出版既有增加知识,开阔眼界之功,亦能使读者倍增阅读乐趣。
叶灵凤(1905~1975),现代着名作家、翻译家、出版家和藏书家。原名叶蕴璞,笔名叶林丰、L·F、临风、亚灵、霜崖等。前半生在上海主编过《洪水》、《幻洲》、《现代小说》、《文艺画报》等刊物,以小说知名于文坛,是新感觉派阵营一员。后半生在香港,主编《立报》副刊“言林”、《星岛日报》副刊“星座”等文艺副刊,并为多家报刊写稿,着力经营随笔小品,成就斐然。他是有名的藏书家,尝自称枵腹读书的书痴、爱书过溺的“书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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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书淫艳异录 甲乙编 全2册 叶灵凤着 是一部内容丰富、引人入胜的小说,通过生动的描写和丰富的想象力,展现了作者独特的文学才华,吸引了无数读者的目光。本文将从故事情节、人物塑造、文学风格和影响力四个方面对该书进行详细阐述。
《书淫艳异录》的故事情节曲折离奇,扣人心弦。甲编中描写了一个奇幻的世界,虚实相间,让人不禁沉浸其中;乙编则展现了更加丰富的情节,引人入胜,让读者无法自拔。
故事中的人物关系错综复杂,情感纠葛,让整个故事更具张力。作者巧妙地安排情节发展,使得读者始终保持高度的关注度。
每一个故事情节都紧扣主题,引人深思,令人回味无穷。
叶灵凤在书中塑造了一系列生动形象的人物,每一个人物都有着鲜明的个性和独特的命运。他们的形象栩栩如生,令人难忘。
主要人物形象塑造饱满,形象逼真,让读者能够真切地感受到他们的内心世界和情感起伏。
作者通过人物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冲突,展现了丰富多彩的人性,让读者在阅读中得到启发和感悟。
叶灵凤的文学风格独具特色,充满浓厚的文学气息。她的文字流畅优美,情节跌宕起伏,让人读后回味无穷。
她善于运用比喻和象征,使得作品更加富有诗意和深度。每一个细节都被精雕细琢,让整个作品更加生动有趣。
作者的语言幽默风趣,引人入胜,让人在阅读中不禁会心一笑,享受其中的乐趣。
《书淫艳异录》在文学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热议,成为当时文学界的热门话题。该作品的影响力不仅体现在文学创作上,也在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作品在广大读者中也获得了极高的评价和认可,赢得了众多读者的喜爱和追捧。不少读者表示,《书淫艳异录》是一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品,影响了他们的文学审美和人生观念。
作者通过这部作品,展现了自己独特的文学才华,为当代文学界注入了新的活力和创造力。
总结:
《书淫艳异录 甲乙编 全2册 叶灵凤着》通过丰富的故事情节、生动的人物塑造、独特的文学风格和深远的影响力,展现了作者的文学才华和创作魅力,成为一部不可多得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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