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虚构)
公元2108年,她的社交媒体受到了A的关注,并发来一封私信,是A的全息投影:干练的短发,格子衬衫,开朗地微笑。看来A很了解自己最有魅力的状态,始终保持那个时候的样子。
她淡淡地一笑,挥手撇开了这条信息。额角的自清洗芯片发出温热,觉得有点不耐烦,便取下它。眼前跳出警告,若持续3分钟不装入智能面容修复系统将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燕尾蝶
小蔷逃回了家,那时已是傍晚,在外做木匠的哥哥还没回来,家里空荡荡的。她浑身都在颤抖,刚刚发生的历历在目,那一句句刺耳的嘲笑声如利剑残忍地插入蔷的背脊。
2008年9月10号,是教师节,学校破天荒地放了半天假,要不是这样,她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那本日记还静静放在书包里,可却仿如铅般重得让人难以忍受。隐秘、羞耻、欲念、求不得,满满地盛放在这如潘多拉魔盒的日记里。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因为A而陷入死亡深渊的边缘,蔷搞不清这深重的爱源自哪里,难道人真有前世?
今天怕是过不去了。
过不去了。
结局还是死!
蔷感到一阵眩晕,放下书包瘫倒在床上。一行行字跃入眼帘,努力摇头却挥之不去:
“他温暖有力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胸,那感觉如此熟悉,随即压住我,头凑近我的耳边,哈着气用磁性的声音说我好爱你,死都不要分开的那种!”
A,明明是你说我们永远不分离的啊,为什么要我来背负这个诺言?
蔷使劲坐起来,那不过是自己的梦境,又有什么意义?在别人看来,只是自作多情的幻想罢了。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禁忌怎么可能越得过?出生农村的蔷相貌普通,面色蜡黄,狭小的眼睛,就像她的爱,只能躲在角落通过缝隙观察。
老天爱开玩笑,初中两次分班,进重点高中,然后文理分科,A始终和自己同班,这缘分实在不知用什么可以解释。
可上天这该死的,却如此残酷——A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蔷一眼,这很合理,谁也没有想到刚进初中的纨绔子弟在初三轻松地跃入班级前十,以优异成绩考入高中。而蔷,所有的所有,得来都那么艰难,重男轻女的邻居经常闲话,说在沿海打工的父母,辍学的哥哥供自己读书不值;而蔷的成绩,耗尽全力才勉强够上A。
自喜欢上他的那一刻起,蔷就深切感受到这世界的不平等。A父母刚给他新买的名牌跑鞋,自己那穿了三年的布鞋;A如雕刻般英气十足的脸,自己颌骨突出死气沉沉的大饼脸;A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柔滑有力的手,自己从小洗衣做饭冻疮丛生而疤痕满布的手。若不是那一次次咸湿的梦,真不知道这情意究竟是爱还是嫉妒与恨?
对A的爱没有来由,却好似熊熊的地狱烈火,始终燃烧不止,每日每日灼着蔷每一寸肌肤。她想逃离,却缘分又将他们拉近;欲做点什么,又被A冷漠地眼神拒绝。
蔷不是个爱幻想的人,家境也不允许她做梦;可是似乎存在冥冥天意般,一旦她强迫自己心如死灰缘分总会让其复燃。或因老师让他们成了同桌,或他不经意的微笑,实际上只是他那日心情很好而已。
早该把那本日记撕毁,把所有的感觉咬碎了吞进肚子里,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些难以启齿的秘密。
兴许A早就知道,因此日记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新鲜事,顶多加了一层确证。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哪有那么多时间细细思索一个怎么也甩不掉的平庸女孩的午夜梦回和潸然泪下?
她是造了多大的孽,要在今生受这看不见的炮烙之刑。无奈的是,父母和哥哥的爱让她又不能摆脱尘世,咬牙坚持任肌肤一寸寸烧的龟裂剧痛。
有句古话,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蔷不能理解,这世间存在至情吗?她对A算吗?很长一段时间,她都相信这是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存在,可是如果他者没有回应,爱还是爱吗?
抬起手腕,上面一道道不知多久前留下的细细长纹。
只等时间检验一切的答案了!
(此文献给那即将逝去的浓烈执念的爱的时代,并迎接或许寡淡但希望可以美好平等的水瓶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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