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难得的是有独步千古的气象。先谈壁立千仞,再谈圭角不露。
历来以中庸为佳,狂狷为次之。故小我之人,常以庸常卑微,标榜中和,余不以为然也。至情至性,人性之本然。平和宁静,亦人性之本然。性之起落天然,焉有高低之分,时湍时缓,方能活泼。至性与谦平,如易之刚柔。刚柔适时而择,因事而用。若一味中和,不知择变,亦非中理。
我不大看得起独孤求败,一个人剑术无敌,就该跳出剑的领域,在所有兵器里争第一,在所有兵器里无敌,就该在武术这个更大的领域里无敌。一个没事找罪受的人是无止境的,对手也是永远有。一览众山小后,就该拓宽领域,便见山外有山,便知此山之小。剑术天下第一,便感觉没有对手的寂寞,这不是高绝,而是狭隘。终是无器之人,非英雄也。
仁义天下,是主流吗,不,仁义是小众,异常得小众,比佛老更另类更边缘,在古代也只是小人、乡愿们拿来的幌子。今世不需要幌子了,私利贪欲只需换作自由一词,便堂皇兮正大。仁义在古代也是个很孤寂的词,按仁义去活恐怕很难活得下去,被排挤搞死,还要被小人说是假、装、伪,被乡愿说是迂、轴、呆。不合乎生存法则,所以也就终究淡出历史。若不是统治者的需要,难以一直占据主流位置那么久。大凡武侠,自金庸古龙,虽有侠的性格,却未得侠的神髓,唯有《枕刀歌》在武侠里贯穿了仁义天下四字,顿觉悲风烈烈,又体现了阶级压迫,这个在武侠里,是金庸古龙前武侠故事里的东西,有了阶级这一味,顿觉窒闷,有着人生似苦海无边的现实。仁义悲烈,苦海无边,故特以得精神,非一般武侠故事可并论。就在侠字当见足气象。于是知,仁义几千年,阶级斗争数十载,今人不解,当日必以其壮阔多风也。
【1084】有首歌写得像诗,纯粹了:“仍然没有遇到/那位跟我绝配的恋人/你根本也未有出现/还是已然逝去/怀疑在某一个国度里的某一年/还未带我到世上那天/存在过一位等我爱的某人/夜夜为我失眠/从来未相识已不在/这个人极其实在却像个虚构角色/莫非今生原定陪我来/却去了错误时代/情人若寂寥地出生在1084/刚刚早一千年十个世纪/是否终身都这样顽强地等…”篡改了一下时间。1084,宋朝。记得古人评爱的层次,至高一层是爱虚幻的人物,我就是这一层,7R被9R海王刑,所以读宋词就喜爱李清照,而且还挺认真。我的枕头DIY的是李清照的书的封面,T恤弄了个李清照的古代仕女头像,在夜里放着荧光,幽幽的好像活了一样。我时常觉得她就在我旁边,理解我所有,淡淡替我笑世间一切,她以她的角度使我对事物理解通透。接下来我准备把她写到书里,以我的方式解读她,让她真正活过来。疯没疯?但我知道,当我写成的时候,人们会真的认为她活了。我说过,我会很多旁门左道能够实现自己的需要。比如说我给自己催眠,将身体完全放松,进入潜意识之后,我在另一个世界活过来了。是一个书生,虽然我很不情愿书生的身份,但也恰如其分。根据我的性格,我跳进了一个宅院。仆役不多刚好避过,穿过曲曲折折的假山,进入一个有泉有潭的幽僻之所,泉边有一个几案,然后我看到她侧身熟睡。我走过去,生怕她醒来。“她醒来会喊人拿我怎办?”但我静静站在旁边发呆,心潮起伏,仿佛沉没进内心的海洋里去。我俯下身,什么也没想,似乎下决心想要吻她。但刚刚俯下身她就醒了。“糟!”接下来的发展出乎意料,她看到我,没有吃惊,反而,像见到久违的知己一样,似曾相识,微笑望着我。接下来的事大约就是为我抚琴,并斟了绿蚁酒共饮,意境有如流风回雪。没有太多话,静静相伴,只觉知己在畔,大千不入我心目。我听琴的时候已经醉了,酒则甘冽异常。而后便不记得了过了多少时光,泉水流淌,她伏在我膝头,此时天竟真的飘飘都是白雪。在她依偎着我的时候,我便已志得意满,无思无想。雪纷纷落满我的肩头,人已僵如一尊石像,已入涅槃。似置身山巅,面朝空谷。
夫人之奇,大在于器识,独步成气象;小至于幽微,闲常见灵窍。犹如天行之有机息,草木之有生意也。夫奇之人,天赋之,地孤之,鬼魅唏而经道讶之。虽支离落拓,有勃然不可磨灭之气。余此生于志未必骋怀,于情未必知遇,唯痴奇二字独得,死生以之。以我之奇,求觅一人之奇,思之成痴,言所不能尽意,运命相违,怅然几若游魂。此无可如何之一身,孑然常与酒矣。
一夕坐忘浑入梦,半世沉长未改衷。
孤独失语下的汪洋恣肆
我不但自己爱修改,看古人的文也想修改,虽然远不如原文,但是手欠。读满井游记,单把些字句提出来重新码。波色要看他乍明,柳梢要看他将舒,山峦晴雪娟然如拭,犹如倩女面上容色,要看他新洗过面之时,髻鬟始掠那一刻,方托出鲜妍。于是山与波与柳亦不相关,只看那乍明、将舒与始掠,则万千景致归一瞬,以一瞬观之,则冬寒渐消时知赏春者也。
【罗裳风细】创一香丸,安息香四钱,梅花龙脑四钱,降真粉一两,研细,以苏合油和匀丸。熏时可浸在笑兰香露用之。香气不可单一,单一则无层次感,亦不可杂,主香以三种为佳,其他为辅。此香妙在兰香、冰片清凉、药香的配合,安息香、苏合油、降真香为辅起到稳定作用。是风流素净中有沉静从容,得林下风。能醒神、明目、散郁。温度宜适中转小火,欲闻而不觉,不闻而时有。其次,亦可酌添丁香、沉香、紫檀、甘松、白梅、麝香各二钱,蜂蜜和之。想起李清照“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取名为“罗裳风细”。
【做“前世”催眠有所见】我前世应是在明末,饮马大江,俯仰天地,是个身着粗布衣衫的汉子,形象类似范曾笔下的钟馗。苍莽之间,牵马前行,身畔多了一个亭亭婉婉的少女,淡淡微笑,默然地并行,路的尽头便不知道。说到钟馗,其实我最喜欢的倒是任伯年画的,马则爱黑马而非催眠时的白马,但也许细节都是为了要融合进那片苍茫而略作改变。我向来喜欢暴雨前白得发亮的天色,让我想起少年时时常望向这样的天空,那时我想到真理就会看天,以致于后来每当感到幸福在梦里便出现这样清爽且开阔的大阴天,有一次梦到天下是万顷荷塘,不见荷花而接天莲叶铺张无际,我便沿着这些莲叶奔跑,说不尽的畅快。
我想真正的爱应该是欣赏对方的内心世界,而自己的内心世界也被欣赏吧?这两个世界越深刻,越接近,也就越可以一见如故,因为许久前就在等候了。一个人越是孤独,就越懂得知音的真正含义,就像文化与思想是积淀来的,孤独也是积淀来的。有千百句不知如何说,或说出也未必被理解的话,遇到知音便都不必说。这就是“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的全部,不是其他,而是我的思想,以及同类文化积淀的底蕴。故也称同类。但需此一人,便使山河变色,日月无光,我便可以将以往未往一切苦难付之一笑,将世间种种消磨、命运种种作弄都作淡然,只要刹那的遇到,亦夕死可矣。正因为抱着心底的恳切,所以别人看来辛苦的事,也就不在话下了。若有什么是时间所不能改的,就是这种个人的或交互的灵魂。它只会随时间积淀加深,澄然于五内,偕忘物与世。
爱一个人的意思就是,她就是我的生命,在我温热的胸口,她是唯一重要的,世间种种暧昧、贪欲、幻念、占有都显得无足轻重,都被洗净了。好像任何异性在眼里都已视若无睹,然后用纯净的目光面对她。一个人最好的状态就是奋斗充实后心里很笃定,心情很自由。一份爱最好的状态就是感觉到归属感,并且感觉到自由自在。最好的爱是平静而深挚的。
好的感情一定是在身旁看着便一切安心了,灵肉合一的涅槃未必比得过这种踏实的归属感。安静如清水,暖心而解意,片刻化解得了半世的疲倦。
【南海骑鳌】青郎潜游南海,见有巨鳌眠于海底,大喜抱之。鳌惊,以猛力相搏,青郎擒其壳跨其上。鳌怒,大力疾游,破浪如奔,于是任其驰纵。
这就说明为什么每个人读书的感受都不同,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是因为每个读者跟作者的合盘不同吧,而且读久了感受也会变化,人留下文章给千古后的人看,或读古代人的东西,同样构成一种合盘的能量结构,所以读书也是有缘的吧!文字载体上所带有她出生时的那个能量场,会一直延续传递给今天的人,虽然她本人已经消失了。星体能量传递比人的生存更久远。
那年种了碗莲,为它起名叫绿如意。午后在炎热僻静的胡同买了一条小金鱼,那天刚好师兄做了个软件叫红月,同门都买了,我看了没买,好像有点边缘喔。刚好这条小鱼是红色,游弋之态如月,就叫你红月吧。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原本水面生有虫蚤跳跃水面,甚烦,红月一来,在莲叶间穿来穿去,兴奋地吃起浮游之物。又太过活泼,从水面跳出来到窗台上,摔到椅子上又摔到地上,在地上翻着饼蹦,以为必死。放回水中,依旧精神。
余怀评寇白门:“娟娟静美,跌宕风流”,八字可谓至评。又有人评易安:“无愁不媚,脱口生香,放诞风流”。静美+跌宕,已是一时豪杰;姿媚+放诞,更为一代名士。
总觉得命运在残酷地捉弄我,我遍体鳞伤也很无助,我对抗不了命运,我能做的就是永远坚守在自己的位置,用尽我的血液,命运也拿我没办法。命运是强大的,灵魂也是强大的,谁也改变不了谁。至少我从没屈服,死也守住,做一棵张狂的野草。每当命运把我逼到绝境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到我的莉莉丝狮子,吞噬一切的,片甲不留的,真诚。难道我不是天才吗?我不是战士吗?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如此孤独,如此孤独。
真的很想追求幸福,那种,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压抑自己的灵魂,而是它被她从心底里呼唤出来,从疲惫和木然的生活惯性里那个不常触及的角落飞跃出来。
人的灵魂里应该有一团永恒的活火,不要让它熄灭,也不要让它肆意,要用某种方式驾驭它,把这头火焰的狮子从牢笼里释放出来,命运会赋予它使命,意志会赋予它高贵,身经百战会赋予它静定。
一条不羁与孤独之路,通向人迹罕至的地方。但那么仅遇到一个同类,就会变为莫大的幸福。
只有心理学能唤起我的神圣与孤独,坚决而彻底地和这个世界划清界限。只有这门学问让我不会感受巨大的目标压力,享受每一分的研究过程。只有做这件事的时候面沉似水,冷峻专注,和我鄙视的平时的自己毫无瓜葛。并且不期待任何人认可我的成果,没有人读我就把它带走。
啤酒会上可以随便喝,我带了一个白酒的小酒盅,一口气喝了二百种啤酒。然后第2天我又来了,发现旁边有个哥们儿老跟着我,我去哪儿他去哪儿,我就问怎么回事,他说听这儿的人说了,您是啤酒疯子。一个月以后我在一个酒吧的酒柜前正挑酒,另一个哥们儿过来,我问什么事,他说听说您是啤酒疯子…有一段时间,我在后海挨家挨户喝鸡尾酒,暴雨无阻,骨折照去,一次十多杯,归途必吐。到后来每进一家新的酒吧,老板或说,听说您是这方面的专家,请多多指点;或专门调出镇店之酒,让我评评,分文不取。我喝酒平时都在角落,不言不语,竟至满街皆识,盖因一癖入魂也。
李贽是徐渭的脑,徐渭是李贽的胸臆,袁中郎是发之喉舌,这三人本是一体的,我以李为头,青藤为胸臆,中郎生风其后,故以此三子为名。徐渭愤世嫉俗而理想主义,理想主义则又愤世嫉俗,其失意压抑,有英雄之怆,郁然生达观,达观未减郁然,郁然生块垒,块垒而生勃然之气。是气磅礴,至大至刚,落于兰草则抒张,落于败叶则离披,落于书则宕,落于文则谑。故徐渭之书画诗文,如蓬草野然,块垒横亘,命与生命力相反相成,奇器鬼才乃见之于天地也。徐渭不仅是跟世界隔阂,尽非同类,甚至可以说格格不入、针锋相对,此可为志之根,亦志不得之根,亦情不得之根,此为以我观徐渭,正是我之心体。不识徐渭便不知我,识徐渭而不识我,亦未必便是识得徐渭。非作狂语,实郁语也。
最好的聊天,便是深度交流,聊内心内核之精神兴趣。若要聊得起来,须得对方亦有兴趣,须得对方亦有水平,须得投机契合。对方想交流而无兴趣,有兴趣而无水平,有水平而无契合,则交流之条件不足。要棋逢对手,非遇对手不思一对局。又不能南辕北辙,宜声气相投。夫交流随性也,我自本有创意,而对方亦本有见地教我,对方的倾听令我更生新的创意,我的搭话亦令对方更生新的想法给我,彼此又多英雄所见略同,又多互补,互能醍醐灌顶。则不谈则已,一谈火花四溅,胜读书数册,谈至疲倦,则无话亦安适也。
你眼中的少年感是什么样的?我看到,很多头脑僵化的人都是年轻人,而且更容易盲从、媚俗。这不是全部,却是大部分。缺乏思考能力,就易受潮流影响,以为在潮流先锋,十分个性,而本质是脑子版本低。及至年长,从时尚之潮换作世俗之潮,早早地迎合世俗,成为一个可恶的成年人。人们常说少时有梦,到现实社会梦想早破灭,以为是成熟,早早冷嘲热讽,庸碌自甘。这爱嘲讽并不是鲁迅之写照,而是庸人的写照。并不是鲁迅那么多,而是庸人本多。如此他们的少年感,也就越依赖于时间。在我看来,决定少年感的第一是思维。若创造性强,又好学,思维活跃,心态便随之活趣。第二是有目标、动力,不断有积累有发明,去创一个又一个奇迹。那奇迹不过是把日常的有趣放大了而已。内在充实提升,外在影响就小。是以,年轻一取决于思维的活跃,一取决于内在的锐意。少年感不是时间定的,也不是刻意追求的,而是一种天性使然的光芒。一个人真有少年感,便永远有少年感;若是思维僵化、随波逐流,莫说算不得少年,其实都未必活过。
【你为什么还在坚持看纸质书】那为什么还有人专爱看线装书?又还有人专爱听黑胶唱片?为什么煲汤要用古法,话梅还要九制?我喜欢铅笔头,写在纸上的触感,那份随性和惬意。我喜欢在一个午后,坐在躺椅上,拿一本适手的书,旁边放一杯茶。拿书,看天,喝茶,以消永日。如是拿手机,看天,喝冰红茶,就不是那个味道了。
BLISS苹果雪茄。两块钱一支,很多雪茄动辄上百,实际上一般,偏是这小东西有种说不出来的好处,大概感觉就像进了黄鹤楼,楼外有万倾波涛,但风很柔很暖很细,楼里尽是古书,泛着古旧却好闻的书香,这种烟里就有这样的香气,言不尽意,只好借通感来略做描述。
【夏月荷开】夏月荷开的时候,只需注意观察就会发现,荷花是晚含而早放的。芸跑来拉我去看荷花,在亭上为我烹泉水泡茶。那时候我们被赶出家,在萧爽楼居住,尽管如此,生活是愉快的。芸笑着看我,不住地问我茶的味道如何。我惊奇于茶的香韵,她则抿着嘴唇,笑得颇为慧黠。傍晚,芸附在我耳朵旁边快乐地说:“告诉你这个秘密吧。”她解释道,“我是用小纱囊撮一点儿茶叶,把它放在花心。等到晚上花瓣闭合,茶叶就被包裹在里面了。”她说话的时候,我的耳朵里忍受着热乎乎的呵气,仿佛她痒痒的笑意。我们就在荷塘边儿散步,我手握折扇,芸执纨扇。晋朝有人曾与妻子携手而行,路人无不侧目。芸有的时候和人坐谈,见到我来了,也会挪动身体,让我并坐。我和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尽管一开始也会有羞惭的感觉,久而久之,就完全自然了。我说:“很奇怪有些年老的夫妇竟然相视如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芸摇着纨扇说:“如果连并坐并行都不可以,怎么能白头偕老呢?”我们踏上折桥,仰见飞云过天,变态万状。芸牵着我的衣袖说:“不知道这个世间,还有没有人如我们这样的情兴了。”
渐渐找到仙意了,仙就是美感,美就是不俗。佛陀拈花,沉浸当下,此性虽空,然较金最近,至美如明性也。享受研究和生活的过程,从中体会一切究极的美妙,如此而远离世间,这原是我研究的初衷。物换星移,本就该独坐山流,将尘世化为花间一杯酒。
读书切勿计进度得失,乃端坐浸于读书之状态,久之必光风霁月得造物之无尽藏也。
我一生最乐之事,就在于建立吾学大成,将所有贤者的圣学绝识,加上吾家心体,波谲云诡,融化一炉,炼一鬼斧,辟一天地。如此便快哉万里,悲兴悠然,得披月御风人生之大象矣。寻常之乐,吾不以为乐。泛泛之苦,吾不以为苦。众人之利,吾不以为利。命格之贵,吾不咸以为贵也。过人之能,吾求慕之,而不妒其能。以万象为我所用也。
梦到走上一个阁楼,是个非常阴暗的斗室,我站在打开的窗前,看到豁然清亮的世界。第二天一大早,是秋高气爽、微阴却开阔的天气。我迈步出大门,前面是荷塘,左右都望不到边。墨绿的荷叶很大,密密地靠在一起。起风了,荷叶随风舞动,连绵一片,蔚为壮观。我听它们发出唰唰的响声,沿着荷塘快跑起来,感觉着凉风扑面的爽利。
我要开书店的话,就要养个小姑娘,满腹经纶哈哈哈。沉静纯然,思维活跃,还有点酷。搭配我这个温柔随和、潇洒不羁的店主。至于书店名么,叫“天在山”。天在山中,大畜卦,君子以多识前言往行。做学问就靠博观厚积。养条白色的金鱼,只卖世人不看的书。
若我设计园林,会在半山险峭幽处,设半个窄仄山房,与山、与穴一体,露出飞檐一角,借天光一线,僻静阴凉,正好读书喝茶。这种时空最适合看谭元春。话说回来,要不是家里破烂儿多,我定买些仿真的带着青苔的假山石,贴些在阳台墙壁及边角。
器识而特立,特立而千万人吾往矣,可以谓之奇也。澄清天下,谓之士也。以一奇为天地立心,谓士之奇。欲以一换天地为任,块垒快哉,禀是气而生者,谓圣贤。夫圣贤,雄奇耳。
与植物同为五行木属性的学术阅读,我以为同样需要阳光、空气和水,首先需要一间向阳的空屋子,这间屋里什么都不要放,窗台上放本儿打开的厚重的书。早上打开窗,在明媚的光线下沉浸其中,绕屋踱步时,光线会在页面上变化,有时念出声会听到一点回音,渴就喝口豆浆。好的阳光和空间会令行动力大幅提高。由于楼上早间噪音犹如定时闹钟,我总算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每天六点到空屋来,刚好就有本书在窗台,拿起来刚好就吸引我读起来了。近来读的终于都是属于我本来就要做的正途的学问,而不再是不得已暂时做的和开小差暂时做的学问,所以半个上午就读二百页不在话下。我在阅读上不给自己太大压力,每天只完成一本就可以了,所以静心揣摩,困了就睡,一天下来反而能读完四本大书。每一本,都是牛逼的学术宗师写的,当然是围绕同一个主题。
【岳阳楼记读后感】岳阳楼记,言虽浅近,境界难达。非只先天下之忧难达到,就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亦难达到。把酒临风之人固喜也,其所得者,运也,运使之喜也。知此方觉古仁人坚实洞明,是经过之人,大智而大贤。感极而悲者,其所失者,运也,运使之悲也。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一段,乃文中当先着眼处。且不必说去国怀乡忧谗畏讥这种大题目,只说通常的困险忧吝,处之很难不受影响。譬若大运逢小人,或事辱物夺,或陷斗势危,或嫉恶谋算,或久抑难避,或病缠讼绵,或身不由己,或遥遥无期。此时如猛然弃小执著,不以己悲,而笃行一志,心无旁骛,此古仁人所能,而常人所不及也。况志在天下乎?夫圣王不出,风俗不淳,此自古至宋,理想主义者不得不忧矣。然忧国忧民,今实不多,比之古仁人虽不能,比之今世亦微斯人。若是全无己而殉道,如宗教般纯粹的圣贤,加倍的微斯人。如老僧尽空,老儒亦近之。但有一分先天下之乐,便有一分己在,则纵使志在天下,亦未免不为小事所误,时时为运所驱驭。余非儒生,业根犹重,然笃行一志,忘身以安,此读后余所受教处。
李某无名,偏起了个号,唤作“孛天官”。口占一绝。明月独孤暗月官,术士乌篷在忘川。拂衣肥遁无不利,自此绝学世不关。首句关照二配置,孤月独明和正印天官。
准备下月改名叫李熬,字守之,号甘节坊,又号寡学士、冷壁孤灯叟。昨夜一灯荧荧,叹朝暮读书冰雪如一,贞行不二,二生三,三生四,自此不知多少春秋。换得青灯照壁未改,两眼鳏鳏照旧,此枯寂意味,如僧乎,如尼乎,忽悟学问之道,真如寡妇熬牌坊也。
宿梅香丸,沁凉,药丸苦,苦里带一丝檀香,甚好。日本鸠居堂另外两种若松、宝久尚佳。古香方里雪中春信是药香,薄荷清凉到鼻孔,清远香也是靠薄荷。寿阳公主梅花香有白梅,不下阁新香有种陈皮+仁丹味,李王帐中香也不错,二苏旧局雅致有层次感,不宜熏久,久则乳香盖过一切。龙涎里内府、南藩最好。
杭州的龙井蛋黄酥是一绝,可以跟港式冰皮月饼、广式蛋黄酥月饼、苏州咸蛋肉粽媲美,澳门蛋挞也还行,凤梨酥没什么感觉。这种东西南方做得精致,北京也就茯苓夹饼尚好,但汤圆是北京的好,有过一种芝士香莲,宁波汤圆是有风味,不能论佳品。
我喜欢的姑娘我倒觉得有几分淑女,但骨子里我也希望她是有器识的,风流自负的,正所谓人无癖不可与交,若只是淑女,也没啥意思。姑娘好像一杯红酒,没有酸度,味道就平淡;没有单宁,就撑不起骨架。那酸和苦涩固然属于偏僻支离,若没有也谈不上清奇,男儿亦然。泛泛淑女,而难成奇女子;泛泛君子,而难成诸子豪杰。没有了这股不可磨灭之气、离经叛道之识、不疯魔不成话之性,那么,就像没有了单宁的红酒,成了一碗葡萄汁。再温润,也庸常了。
我的水平固然有人评价,评价自然被认为好评越多越好,但这是盲从的思维定式。我的水平是个标尺,好与不好,看出的是评价者的水平。陋者常以为贬低他人就能抬高自己,多少井蛙都是用这个思维定式看天的。自然是要以天为标准,看出井蛙和鲲鹏之别。而非以井蛙数量为标准来定天的大小。
使命是天赋的,不是每个人都有,也和实际效用无关。邵雍说有一人之人,有百人之人,有兆人之人。每个人能分泌的催产素不一样多,这从星盘就能看出来,基因也能查出来。好比女性摸胸有感,男人其一生摸而无感,曰吾一生无感故知胸快感当为洗脑使然,为愚者受强加生奴性而自欺也。此则不知人体先天之不同。郭德纲相声有人笑亦有人耻笑,豆汁有人细品有人呕吐,盖有其文化背景方共情,此则后天体验之不同。
咖啡、酒、枕头、哲学,重要的是有个好聊友,大部分时候我们不愿意花时间,除非遇到心契意合的人,始愿意令光阴虚掷,这时也许不必咖啡、酒,一碗杏仁霜也不错,青梅煮水兑了上好的绿茶也不错。聊书,说到底不是聊知识量,不是摆道行,不是卖弄风情,而是说内在世界的样子。见契,再论见奇书,见佳句,见乡愁,见妙谛。独自也是这样,要想惬意,不一定要某种仪式感,想看书就看两页,想躺平就躺着,随心所欲,宅到极致。也不必春花,也不必秋月。性灵如流水耳,不求中庸,但贵适意,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
梦到早上去自由市场买了个西瓜,这个西瓜特别巨大,比别的西瓜大三四倍,形状很不规则,还有点扁,略像仙人掌,墨绿色,但打开一吃,极好吃。我就想,这么好吃的西瓜,世人却因为它的形状而不取,放在那里一直无人问津,还是我独具慧眼啊。边吃边觉得西瓜体贴,太美味了,吃出了灵魂感,不知何以西瓜变成了个丫鬟,还通些文墨,我去哪都跟着我。
知己就是,嘲笑世人的点要跟我一模一样。知音就是,对喜欢的人物排序要跟我分毫不差。
以前跟高闲闲说等她学了古琴为我弹奏一首笑傲江湖,过了段时间闲闲兄因故注销了豆瓣就没再来,今天收到她发来的笑傲江湖,弹奏得甚有古侠士风。琴为心音,非有侠气者弹不出那个味道,所以听得入心。豪爽之人,轻轻一诺,而守信如约,今日之季布也。
孤奇之人,于此朝此域,觅一不浮躁不乏味之奇情,如苦寻不得,非但一人之困,亦或是时势之哀。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抱紧时,我说我的心在沉下来沉到心底,她说她觉得有种感觉在往上升。
屋门外左右两边柜上摆了精巧的亭台楼阁,每次看都悠然神往,请一位爱好建筑模型的师傅做的。第一个做了半年,有拖延症的人往往超脱不俗,不为赚钱,更是生活乐趣。发现房檐上“昊瑞福”三字,顿生厚重之感,想必是大师的名讳,搜索才知道是大师的鸡柳棒。真正的高人,就地取材,不经中自有风流之处。
我的孤独是我的内核,一是连着奇识风流,一是连着沈郁悲痴。
到南昌,下了火车就往八大山人故居去。比较清静,墓旁怪树如虬,似精魄舒张。时方年轻气盛,见此喜甚,默然久视曰,自古流涟涕泣皆不值钱,唯对怪树一大笑,以酬先生之豪达。朗笑三声,深揖而别。后游通州,散步西海子公园,偶遇李卓吾墓。广场舞喧闹在侧,余旁若无人,跪而拜之。余心中古今第一圣贤,千载茫茫知己,晚辈狂生,不可不深敬先生矣。
有一次我碰到一个女友邻,聊起诗文和扬州八怪,聊得很投机,我也颇为心动,不想一旁有位18岁的少年,随手口占一首:青衫会夕共论文,道是扬州多古尘。相见皆为愁里客,乍谈谁似意中人。沉沉雨打三更梦,陌陌云遮十里春。一旦销魂总如故,病怀却染去年身。心事竟被道破。
为阿霞的侄子起名,据出生时间,考虑五行八卦干支大象等等,参考了几个主要姓名流派的喜忌,及父母的心愿,起名“景云”。没想到云字犯了父亲名讳,改叫“延和”。延年仁和,寓健康平安。孩子命盘心性善良,喜提升自己,得贵人。此名有些气象现在不好说,十年后自知。延通征,古语平定四夷之意,生逢世运也。
苏州最繁华的地方有个太平天国府,里面有个闲人免进的地方是保安工作的地方,那里面有一个锁着的古屋,类似仓库放着好多电扇和好多椅子。墙壁上有字画对联,但也是后人挂的。这本是个无人问津的地方,何况有个死爱难为人的保安不让看,即使我假装以记者身份说通了主管也才勉强得进,这间屋子就是柳如是故居。
问卜要不要参加占星聚会,卦上折右臂但无咎。咋就折右臂呢?不解。去了以后应酬的酒我要喝,自斟自饮也喝了不少,结果师妹敬我一杯我没站稳摔了,平时端庄的师姐大力扶了右臂一把,无咎……
有人问“怎么证明你有真才实学了?”我虽然学过几十位老师的课程,但正式拜师学过的老师没有那么多,不过也已花了十多万学费,回顾来看,没有一位是全对的,但是在某些地方有独家秘诀的,我就取他们这点,在我眼里的中西占星师目前只有三人不错,两人尚可,但你都能分别学到真东西。我从没问过他们有没有真本事,但我挑的人没有让我失望过,而非拜师的,购的课或同门云盘分享的课市场价格大概有几十万,几乎反而实用性不算大。想说的是,如果靠自己的眼力看不出来,还需要问对方,那这方面恐怕没什么天赋。
一般来说,任何群体都会分成两类人。一类是喜欢热闹喜欢群体的,一般都很欢。另外一群人就喜欢清静。我在后面这类里算是人缘不错的。但是我常常爱在前面那类人里待着,就是说我喜欢在一个完全不搭调的环境里,做一个明显不搭调的人。一个异类的、违和的、木讷寡言、莫名其妙却存在即合理的人。
凡初入一领域,虽尚茫然,天生便有会当凌绝顶之概。
最深的感情还不是揉碎和吻到窒息,还不是把对方一饮而尽,而是,彼此确定。心中坚实地认定,没有一丝犹豫,才会有最沉下心的亲吻,笃定的拥抱才是最依恋的拥抱。
这杯酿酒灵感来自一句诗,“当年走马锦城西,曾为梅花醉似泥”,所以史无前例地加入梅花花瓣酿制出精酿鲜啤。由于是鲜啤,又无法网上买到,愈觉稀有。成都的腊梅,酿成艾尔,运到京城,今日堂上刚售卖,早已盼着的我就来了一杯。这款酒最妙在咽下去后,嗓子留有花蕊的芬芳,口中清似嚼过花瓣。想起黛玉那句“沁香梅可嚼”,又人评易安词,“吞梅嚼雪,不食人间烟火”,谁知今日竟得此清醉。
遗世而独立,不同于武陵人桃花源,我倾向的又往往非佛非老非儒。差不多如刑天、精卫、鬼谷、荆轲、高渐离、钟离权、嵇叔夜、徐文长、李卓吾、公安、竟陵、朱耷、罗聘、金圣叹,此皆易地则同之人也。
骑车路过看到保安,便去酒店做了一个月这个职业,然后去游山玩水,在西湖边楼外楼点最贵的东坡肉,把挣的钱挥霍光。
近日读红楼梦,深有所悟。他们的饮食雅贵,一个重要原因竟是他们除了正餐,很重视四样东西:果子、点心、羹汤、细粥。点心要精巧,羹汤要别致。我白日读书,放三盏,一茶,二羹,三榨汁。晚上观影,零星几样最喜欢的点心,一串葡萄一个个叼下来吃。堪叹那么多人读红楼,都没有读到点儿上,不能见贤思齐,学以致用,还是那小家新贵暴发的吃法。
燕南天是人人说他是英雄,杜杀是人人说他十恶不赦,唯他自己觉得自己是英雄。我就是这样,若人人都觉得我是英雄,我做着就觉得特没劲,若别人都说我哪里是英雄了,我便俯视大千,乐在其中。不认可的人越多,我越沉浸在高昂的斗志里,也不为求认可。古人说虽千万人吾往矣,自有种气概,自有酣畅之乐趣。如果当英雄是一种兴趣,我是纯属自娱的。不需展现自我,我自做自梦就行。所以杜杀被小人致命一击,书中写,“这个自命的英雄倒下了”,我便掩卷长叹。
阿田有个专门搜寻冷僻古籍的爱好,很会发现奇书,买了一些,买不到就烦恼,还有很多记录了书名没有买,但一直在日常随手记着许多书名。用七八个app搜寻好书,时不时就上网巡狩为乐。也常去图书馆借阅或在线阅读。阿田能取中的书,基本上我都是拍腿认可的。 我没有这个习惯因为我手头的读书任务好多压着没弄完呢,而且只要是我想要的书,必然第一时间剁手,不管多少本,多贵,砸锅卖铁吃糠咽菜也会冲动下单,并不肯借书来看。尤其是冷僻的,不买下来就坐立不安,买下来就松口气。一般没事的话我根本不敢去逛书,知道逛了必hold不住,就如我不敢去逛精酿一样。遇到阿田以后,自此钱如潮水去,书如雪片来。
我一生没有太看重快乐,从高中开始,我看重幸福,轻视快乐,认为快乐是肤浅的,我看重满足感、价值感,一个自我充实自信的人,不一定是快乐的,也许是悲剧人物。但是现在我觉得快乐很珍贵,是不能被替代的,快乐就是我喝啤酒的时候,那不易捕捉的片刻。
时代并不是以人数儿论的,而是以里程碑的标志来论的,人类看历史莫不如此,而对其他芸芸众生皆省略了。就如人们在讲到哥白尼的时候,才去提一下当时的地心说。从长远看,时代退居为背景,一个时代只是所有幻灯片中的一幅,主流也可能会成为特立独行者的注脚。
不知何故今年蚊子特多,找却找不着。每晚便在阳台灯下读书,俄而嗡嗡声近,似昆曲小生调儿,遂闪身回屋,秒关门窗。蚊中计,饿一夜。仆则袒裼裸裎快然自适,毫发无伤也。
选择一个女人,就是选择一个主题,选择一个世界,你将在那个世界生活,你原本是否属于那里?你去往那个梦土,应像你回乡的归途。打比方说我就是活着的哥白尼,须得遇着毕生一心想嫁哥白尼的女的。又如我是徐渭转世,就须遇着女版徐渭。我要是嵇康呢,就得遇到女阮籍。不只如此,水平还不能比我差,确切地说不能比徐渭差。那么我未来就是竹林七贤的生活,是明笔记的生活。我要是跟迷博尔赫斯的女士在一起生活,我可能也觉得挺有趣的,但我那徐渭的灵魂便无所归止,终生怅然。
比偶然间惊喜地发现好书更引人入胜的是,寻找一本几近湮没的古书的下落。我有个配置表示,我跟绝学、秘本有天生的缘分,既格外热衷,又有机会遇到。依照蛛丝马迹寻书,在未来旅行里,会是一个重要原由。
李贽是我头颅,徐渭是我胸臆,圣叹是我肝胆,中郎是我便腹。李贽特立独行,自谓圣贤,我亦特立独行,自谓圣贤。徐渭块垒中有勃然不可磨灭之气,我亦块垒中有勃然不可磨灭之气。圣叹有侠气,我亦有侠气。中郎大自在人,我剁手王。
爱情要安之以亲情,方能融合;亲情要笃之以恩情,方能稠密。
这两天雪大,纷纷扬扬,停了一会儿,又很大,如此时停时下了半日。雪如柳絮般大小,但更密实,所以向下下落,偶尔斜移。柳絮则时常飘起向上或悬空。雪飘落速度很慢,柳絮更慢,更闲适。每看雪时就想起谢道韫,每看柳絮时也想起谢道韫。
尽管“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我认为还有一个角度:“吾心也无涯,一个领域也有涯。”
如果有人贬低你,只能说明那是他自己主观的衡量,而不能改变你主观的标尺,更不能改变客观的标尺。只要将你主观的标尺和客观保持一致,那么一切彼产生的优越感,都会像蠢得缺乏常识。
书法喜王羲之,我虽字陋,但偶尔临摹,先自忖是六朝人物,世说里王谢风神出现在眼前,再临他的字,一笔一画都体会这一风神,虽写得仍丑极,形丑而神得,自以为得趣。
士,贵奇,贵朴。奇就是非常之事,朴就是平常之心。任何一个非常之人,深入其感受和日常,都会感觉到平常的温度。而观其襟怀胆略,又非碌碌而庸常者所敢望也。吾观历代学界、文界伟人,皆平常视之,以其非常之心与我相同,而非常之情与我相通,所以不觉非常,而感触到他们肺腑间“我辈平常所必有之感情”。
遇一奇人,结一痴缘。
读书多原本是好事,如不消化,成思想之便秘,最是可怜。表面上逻辑自洽,伪证信手拈来,实质却由零碎和想象在情绪戾气下拼凑道理,日复一日,脑回路成一团乱打死结的毛线,如此思维再读许多书,满腔满腹成一窟荼毒。学问之增长,并不只在书读得多,端看识力有无长进。无识多学,人间祸害,哭之笑之。
一直在孔网买旧书,好久没在淘宝买新书,平时书都带着古旧霉味,今天读时忽觉纸张新香沁脾,还不是盈鼻,浆香好如一种精致的点心皮儿,又像抽惯了哈德门,来一口黄鹤楼天赐淡雅香。
讲话讲得好,讲得高,跟讲完是否得到认同是两回事。讲得好,好人认同你,小人就会反对你。讲得高,智者认同你,愚人就会反对你。讲得越好,小人越恨你。讲得越高,跟不上思路的人就越多。所以真正的思想,不是一致认同的,而是善者善之,恶者恶之。一个真正的人,不是人人赞赏的,而是善者誉之,恶者谤之。我辈要做的就是这样的人,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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