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相遇,都是灵魂的思念:用十一万个大礼拜,献给读者的生命之书 (所有相遇都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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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作家黄淑文最新力作,遇见自性的灵性成长小说,首度公开!

每个人都在寻找,可以读懂自己的人
你所寻找的,它也在寻找你

是我们的灵魂光线,选择了彼此
当你的妄心,遇上我的真心
缘来了,就去经历,该来的都会来,也让它来……
爱,是决绝地离开?还是安安静静地守护?
你会选择对自己的爱诚实,无怨无悔地爱下去吗?
纠结的痛,无奈的错,是选择遗忘、不再追究,无奈地承担?
还是不顾一切对命运发出怒吼?

▎这故事是一条爱的通道,让你看见自己的伤,解开生命的谜
25岁的台湾女孩李雪雁,背负着童年的谜与身上的伤,来到西藏。她的手指不经意碰触到一棵乾枯的柳树,一股神祕电流让她天旋地转,被巨大的力量吸进了树洞里……那些琐碎的记忆造就了雪雁无奈的人生,直到遇到神祕的甲木萨和藏族青年达瓦,这场寻找爱、追寻自己的旅程,才正要开始……

▎对执着的人来说,一切都是真的;对放下的人来说,一切都是假的
这个故事因你而来,因你而演,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反射。这是一本专属于你的小说,里面触动你的,正是你面对自己故事的开始。
那些我们爱的、不能爱的人,无法爱、拒绝去爱的人,在这本小说里交织成一张生命的尘网;所有触动你的,一棵树、一朵花、一个情伤、一个从未说出口的祕密,其实都是为你而写。跟着书中的人物,勇敢地去触摸内心底层的爱,让那些曾经纠结的痛、无奈的错、爱与不爱、对与不对,都能重新拉出空间,在爱里圆满。

~相遇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事件,都是个谜,也是个礼物~

【世间所有相遇,化为灵魂的思念】
◆相信生命,不要因为恨一个人而失去你的爱,生命就会回过头来照顾你。
◆我们总是因为缘灭而伤心,却不知缘灭,有时也带动了新的缘起。
◆对执着的人来说,轮迴是真的;对放下执着的人来说,轮迴是假的。
◆眼见无法为凭,一个人有可能以为自己真的爱上了某个人,后来却发现那不是真爱。
◆真心是你,妄心也是你。真心和妄心是一体的,只是一个是真的你,一个是假的你。
◆你不只像自己所爱的,也像自己所恨的。原来,心里所爱所恨的事物,都早已活在自己身上。
◆如果你很善良,却一直执着于你得不到的,放不下你拥有的,那么,无论你多善良,终究还是会受苦,甚至还会把痛苦带给别人。
◆被埋藏在杂草中的红玫瑰,好像一直在等我。红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或许我等待的不是我的爱人,而是我自己。

感动推荐

★央金拉姆(音乐家、作家、西藏女禅者)、鸿鸿(诗人•导演)、王荣裕(金枝演社导演)、黄嘉俊(黑糖导演)、郑宗龙(编舞家)、于玮珊(编剧/导演)──感动推荐

「奇幻的机遇、神祕的推理、遥迢的穿越,最终要解的谜却在自我当中。
就像那些最吸引人的寓言(比如《人子》与《小王子》),
读这本小说不但可以认识自我,更可以拓展自我。」──鸿鸿

这本书光是十五卷的卷头语,就非常具有可看性,写得很棒,疗癒了我,应该也会疗癒许多人。
淑文透过雪雁这位台湾女子的西藏之旅,写出了空性的智慧,以及一颗沉静慈悲、将别人当作自己来关爱的菩提心。
大悲同体,雪雁就是你、就是我,就像书里最后一句话说的:「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我更深的看见。」──王荣裕(金枝演社导演)

身为纪录片导演,有机会看到生命起落及不同人生轮廓,因此相信缘分,并把奇妙的际遇,称为「功课」。淑文的第一本长篇小说,不只是十一万个大礼拜成就最后的十五万字,这中间不知累积了几世因缘。如同我与每个题材和主角,都是必然相遇的功课。谢谢淑文带我走进西藏,它让我想起自己与尼泊尔的相同美好!──黄嘉俊(黑糖导演)

爱与被爱是一辈子的课题,而一个人的旅行不失为疗癒自我的最好方法。在《所有相遇,都是灵魂的思念》里,我们跟着雪雁的奇幻旅程,抽丝剥茧地检视内在、化解过去,让一切的混沌在反刍过后更趋清澈明朗。──于玮珊(编剧/导演)

作者介绍

作者简介

黄淑文

心灵绘画老师、认证园艺治疗师、YAI国际静心引导老师、色彩谘询师、部落客百杰「文学创艺类」金牌奖得主。

台湾师範大学地理系毕业,任职国中教师7年,被形容为「叛逆学生最爱的老师」,作品获台湾创造思考教学优异奖。因为养育两个孩子,将生命归零重新活过,2005年辞去教职,成为专职作家。

2013年,因为保留20年前学生所画的漫画(樱木花道),到监狱探视学生后,发愿终身作为受刑人的老师。

为了完成西藏长篇小说,用两年半的时间完成11万个大礼拜,并在西藏萨嘎达瓦佛月亲自到释迦牟尼佛前,用大礼拜环绕大昭寺八廓街一圈,于2020年完成了这本献给读者的生命之书。

有人说,读淑文的书,就如她牵着我们的手,和她一起走过生命的巡礼。淑文的文字就如同她的人,质朴温暖,真诚坦白。

着有《人生难免会有伤》《在爱里活着》《妈妈做自己,孩子就能做自己》《最长的辞职信》、云门流浪者计画《趁着年轻去流浪》《骷颅与金锁:魏海敏的戏与人生》《妈妈的读心术》。其着作文稿,多篇被编入大学和高中国文教科书,作为生命教育与自我探索的读本。

作品集结于桂花树网誌和康健杂誌(名家观点)网站,目前在社区开设一日成长工作坊。

◆淑文的Facebook和Instagram:搜寻黄淑文(桂花树)
◆淑文的社团:搜寻黄淑文的心灵课程

目录

感动推荐
〔作者序〕用十一万个大礼拜,献给读者的生命之书

一、祕密通道
二、见与不见
三、来处
四、对照镜
五、臣服
六、回望
七、心的波动
八、生命之轮
九、召唤
十、记忆之井
十一、爱的情网
十二、交换祕密
十三、谜中谜
十四、敲碎
十五、照见

〔后记〕发出讯号,生命会回应你
〔致谢〕

序言

作者序

用十一万个大礼拜,献给读者的生命之书

从二○一六年开始构思这本长篇小说,到二○一七年八月底,我开始每天做一○八个大礼拜。我必须承认,书写长篇小说,以及完成十一万个大礼拜,对我而言是一种严厉的苦行。

只有亲身体验,我才会明白,在佛前做大礼拜,并不是为了要自我挑战或得到什么,而是把自己消融放空,彻彻底底化为空无。有时拜到最后,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使尽所有力气,只为了再重新站起来。最后,心底的声音只剩下:站起来、站起来,不管怎么样就是要站起来──活着就是了。

就这样,每天坚持一定要趴在地上做一○八个大礼拜,好像是对生命的谦卑自省,定时清理、放空,我的生命悄悄产生了变化。我越拜越轻盈,越拜越喜悦,有时一天竟然可以拜好几百个、甚至一千个大礼拜都不觉得疲累,一整天都精神饱满。

我一边写小说,一边做大礼拜,如我当初所发的愿,从一万个、两万个、三万个……我的生命经过每日汗水和泪水的洗涤,越来越清明,越来越清澈。二○一九年十月二十七日,我终于完成十万个大礼拜。完成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消融了,周围的一切彷彿都停止,只剩下深深的寂静。

完成十万个大礼拜之后,因为十万个里面,可能有一万个没做好;一万个里面,可能有一千个没做好;一千个里面,可能有一百个没做好;一百个里面,可能有十个没做好;而十个里面,可能也有一个没做好。所以,我又继续发愿做一一一一一一个大礼拜。

我一边做大礼拜,一边又继续写小说,每一次趴下,俯卧在地上,似乎都是对自己再一次的整理,对小说书写的文字,一遍又一遍的反刍。就在快要完成十一万个大礼拜、只剩下最后两百个就可以圆满完成的三月十二日,我突然想到三十年前从来没想起的一个小小过失,一时之间,竟泪流满面。生命有时会犯一点过失,但当时的我们不够成熟,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我做了最后深深的忏悔,完成了十一万个大礼拜时,感觉全身心变得好轻鬆、好自在,彷彿重生了一般。巧的是,三月十二日正好是观世音菩萨圣诞,而西藏刚好是观世音菩萨的道场,藏人所唸的「嗡嘛呢呗美吽」,正是观世音六字真言。

完成十一万个大礼拜后,我的西藏小说也同步写到终曲,两个藏族老奶奶来梦中找我,泪流满面。我和她们一起在梦中哭了,醒来之后,久久无法自己。我相信,这一切从最初到西藏,到最后完成十一万个大礼拜,应该不只是巧合,而是冥冥中之中有什么安排等着我去完成。

这本书写了四年,总长十五万字,并用两年半的时间完成十一万个大礼拜。而在西藏萨嘎达瓦节──佛陀出生涅槃成道的佛月──我也亲自到拉萨释迦牟尼佛前,用大礼拜环绕大昭寺八廓街一圈,作为我对读者献上这本生命之书的礼敬。回首这一段神奇的旅程,当这本西藏小说如愿地诞生在读者面前,我希望读者在翻开小说的同时,能够感受我用十一万个大礼拜献上这本书的心意,以及这一连串巧合所带来的恩典。

如同这本小说的书名《所有相遇,都是灵魂的思念》,我希望这本小说,能够成为一条爱的通道。那些我们所爱的、不能爱的人,无法爱、拒绝去爱的人,在这本小说里面,交织成一张生命的尘网,也许让你哭,让你笑,让你掩面不捨;所有触动你的,一棵树、一朵花、一个情伤、一个从未说出口的祕密,其实都是为你而写。跟着书中的人物,勇敢地去触摸内心底层的爱,让那些曾经纠结的痛、无奈的错、爱与不爱、对与不对,都能重新拉出空间,在爱里圆满。

内容连载

●祕密通道

雪雁站在大昭寺广场,注视着这个煨桑炉,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从大昭寺出发,沿着八廓街转经,每次回到大昭寺广场,都会发现这个煨桑炉不太寻常。

刚开始,转经的藏人把松枝丢进煨桑炉焚烧,成团的浓烟从炉顶窜出后,会慢慢袅袅上升往四面八方移动,渐渐分裂成几缕轻烟后,便融入空气化为无形。但雪雁在八廓街转了一圈又一圈,每次回到大昭寺广场观察这一团白烟,都会发现最后总有一丝透明到几乎看不见的轻烟,彷彿有生命似地飘呀飘,停伫在大昭寺广场旁一棵已经没有生机、只剩下一截树桩的老树上。老树的毛孔轻轻张开,把那一缕轻烟吸了进去。

雪雁想起来拉萨之前做的梦,有一棵老树摇晃着枝干,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这或许是梦中的征兆。她决定不再转经,走到煨桑炉旁这棵早已乾枯的老树,目不转睛凝望着,把目光定位在吸进白色桑烟的树皮上。

很明显,它已经死去一段很长的时间,而且在死前似乎曾被火严重灼伤,雪雁感受得到那剧烈的痛苦。时间的巨兽无情啃咬老树的旧伤,从焦黑的色泽、残留的大大小小坑洞,以及一道道被侵蚀的深沟裂纹,可以看出它死前仍然努力挣扎,企图奋力一搏。

雪雁注视着老树身上的坑洞,越走越近,有一股力量莫名牵引着她往里面钻,好像要把她吸进去似的。她往后退了几步,刻意拉开距离远观这些坑洞,心里刺刺痒痒的,许多复杂的心绪像跑马灯一个接一个跳出来乱窜,就像煨桑炉里的松枝一旦被点燃,就会化成桑烟找到出口窜出去一样。

雪雁的脑海中突然迸出一个男人的脸,一个她再也不愿想起的男人。一双贪婪的眼睛贴在玻璃窗上,像野兽般盯着她瞧,鼻子因为用力过猛而被压扁,露出嘴里的一口黄牙,哈着气紧贴着玻璃喘息,好像随时就会冲破玻璃扑倒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啃咬的梦魇,这么多年来一直若有似无纠缠着她。她以为自己藏得很深,就算偶尔想起,也只是当成噩梦,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地轻轻甩开。而今,这个紧紧包裹在记忆深处的祕密,居然在凝望这棵死去老树的坑洞时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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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死去的我,在这个梦魇里重新复活了吗?」雪雁搓搓心尖,胸口隐隐作痛,她盯着渗入老树坑洞的桑烟,反覆思索着。很显然,这不过是一个曾经活过又惨痛死去的生命所遗留下来的遗迹罢了。但是,为什么它还残留在这里?仔细观察,残破的树身被繫上白色的哈达,上面还竖立着几块石板,上头雕刻着经文,路过的藏人会朝这丑陋不起眼的树干低头喃喃自语,离开时,还会撒几颗青稞谷粒作为供养。

一棵死去的树,还继续被藏人怀念着,这和旁边的大昭寺有什么关系?雪雁微微转身,抬头望着大昭寺的金顶,中午炽烈的阳光反射,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她瞇起眼,眼角余光扫视绑着白色哈达的树桩,倏地闪过一个女人的幻影。

她吓了一跳,揉揉眼睛,再度睁开双眼时,却什么也没发现。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忍不住伸出手触摸树身上的裂痕。

她感到一种宁死也不愿妥协的心酸。这棵历经风霜的树干,表面斑驳的裂痕已经风化成一层像盔甲般的硬壳。原本高耸的树身已被削去半截,就像死去的战士仍坚忍地跪在地上,不愿倒下。但不管它如何顽强抵抗,都不可能再出现任何生机。

老树很早就死了,底层的生命却依旧如此强韧。雪雁心生敬意,轻轻触摸这些被狠狠撕裂的纹路,指尖感到微微刺痛。如果这些裂痕像人们心上的伤痕,一定没有修复,或者根本无法修复,才会结成如此粗劣似盔甲的硬皮。伤痕硬掉了,表面凝固不动、穿上一层防卫的外衣,从此却永远停留在受伤的那一刻。日子久了,反而以为它本来就长这个样子,忘了它真正的模样。

雪雁不知不觉想起了父母,心底突然开始燃烧。如果她换个家庭、换个父母,她会成为怎样的女孩呢?就像眼前这棵宁死不屈的老树,在还未受伤之前,一定也曾经年轻、曾经英姿焕发,曾经用茂密的枝叶拥抱过拉萨的天空吧。

雪雁的目光往上游移,大昭寺广场两边的房子,藏红色屋顶上悬挂的红、黄、蓝、白、绿五色小旗子,正随着轻风飞扬舞动,好像五匹小马乘着风在空中奔腾。拉萨是彩色的,白墙红瓦配上这种五色小旗子,在八廓街随处可见,旗子上印着经文和各种祈福图腾。当五匹小马随着风起跑时,似乎把祝福传送到空中,甚至更远更远的地方。

雪雁想像自己就是这棵老树年轻的模样,忍不住张开双臂拥抱着天空,随着五种颜色的小马起舞。她刚从台湾飞来拉萨,还没有仔细观看这座城市。拉萨的天空非常的蓝,是很纯粹的湛蓝,只有几朵白云在空中互相追逐。空气很乾,到处瀰漫着酥油的奶香,太阳光线很强,几乎把水气都蒸发光了。环绕拉萨城的高山光秃秃的,粗犷中带着野性的原始力量,像是与没穿衣服的人裸身相见,却不会让人感到害羞不自在。

雪雁的目光,从空中逐渐游移到地面,成群的藏人沿着八廓街磕头、转经轮,像一条河流密密麻麻地涌动着。攒动的人头,就像河里的小船,正在寻找靠岸的码头,偶尔停下来,在八廓街上的煨桑炉丢进几把松枝焚烧,在炉里撒上糌粑粉和青稞粒作为供品之后,又继续赶路。八廓街上有好几个煨桑炉,但雪雁的视线停了下来,像探照灯直接落在大昭寺广场这个靠近老树的煨桑炉,炉内窜出的白色浓烟还是若隐若现地飘向老树。她的目光沿着那些桑烟慢慢飘动,最后黏在老树斑剥的树皮上,她感觉自己的毛细孔也像老树一样,张开嘴巴把桑烟吸了进去。

雪雁挺直了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些透明的轻烟一部分渗入老树的树皮,一部分包围着她,缓缓移动。雪雁随着轻烟的牵引走到老树的另一侧,蓦然间,她看到树身的坑洞和坑洞之间,有个早已枯萎的凸出枝干,像是一双历经沧桑的手。这双手作势向前,似乎在寻找什么支持。一种复杂的疼惜扑上雪雁的心头,一股从体内爆发而出的冲动,使得她弯下身,伸手握住了这双手……

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一股奇怪的电流沿着雪雁的手指穿越胸口,剧烈的心痛让她差点放声大叫。

雪雁反射性地抽回自己的手,一根柳条却同时在这个瞬间,从死寂的枯木旁边一棵翠绿的柳树上掉下来。

雪雁望着掉在地上的柳条,还来不及想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身旁就出现了一个老妇人,对她说:

「恭喜妳,妳是公主柳所拣选的人,捡起掉在树下的柳条吧!公主柳会把妳需要知道的讯息告诉妳。」

●见与不见

儘管甲木萨一再向雪雁解释,柳洞里的文成公主,包括进入洞里的一切,都只是她和文成公主的灵魂光线交织所产生的幻象,但柳洞里的文成公主是那么栩栩如生,在她眼前跃现,像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爱、有脾气的小姑娘,反倒眼前的文成公主雕像死气沉沉,显得虚假不真实。短短几个钟头,在柳树下发生的一切,已经像老树身上的硬痕,深深地镂刻在她的心版上。

她陷入沉思,直到有一双手,在她的面前用力挥舞:「请往前走好吗?妳堵在这里,后面都塞车了。」

雪雁赶紧侧身,让朝拜的人潮顺流通过。回头一瞧,一双又大又黑,柔和而炯炯有光的眼睛,从两道浓浓的长眉毛下面,带着暖洋洋的笑意,与她对望。

噢,是个藏族青年,雪雁的脸红了,回报以腼腆的笑脸。从他穿着传统藏服,黝黑的肤色,双颊带着藏族特有的绯红,盘在头上的髮辫和辫间的红色丝穗,雪雁猜想,那应该是康巴汉子特有的英雄结。

藏族青年的眼睛闪耀着快活和慧黠的光芒,低下头,调皮地逗她:「妳到底在看什么呀?看文成公主,还是赤尊公主?」

雪雁这才惊觉,原来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的身旁,还有另一个女人。她问藏族青年,那个女人是不是他口中的赤尊公主?赤尊公主又是谁呢?

藏族青年侧着头想了一下,用手指数了数,忍住笑意说:「赤尊公主是尼泊尔公主,她是松赞干布第几个老婆,我也忘了。反正论顺序辈分,她排在文成公主的前面就对了。」

雪雁往旁边挪了一步,看到赤尊公主头上绑着一条头巾,嘴角上扬,倒像个挺有个性的边疆女孩,是那种爱上一个人就义无反顾,大胆地爱,大胆地恨,对感情毫不保留的女孩。

「松赞干布比较爱文成公主,还是赤尊公主呢?」雪雁观察到文成公主手上拿着碗,赤尊公主却拿着法器,两个人的地位明显不同啊。

藏族青年愣了一下,可能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盯住雪雁的脸,久久没有回答。雪雁满脸通红,害羞地别过脸,假装看别的地方,觉得自己问得太直白了,这下子可尴尬了。

耳边随即爆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藏族青年移动步子,走到雪雁面前,用通透坦率的眼神,再次直视她的脸,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松赞干布到底比较爱文成公主还是赤尊公主,藏人应该没有这种疑问啊。藏人对爱是很宽的,爱就是爱,爱一个、两个、甚至三个,都一样爱呀,哪有这种纠结呢。」

雪雁讶异地望着眼前这位藏族青年,他身上每一吋细胞都带着喜悦的笑容,散发着无拘无束的风采。藏族的开朗是天生的,自自然然,浑然天成。如果一个男人同时爱三个女人,作为女人听了可能会很生气。但为什么从这个藏族青年的口中说出来却那么的健康、明朗,天经地义?

或许是巧合,藏族青年站在文成公主塑像前,文成公主的眼神正好直视着他,看起来就像雪雁所画的那幅图画。

「文成公主朝向的男人,是一个藏族青年?」猛然跳出来的影像,让雪雁吃了一惊。定睛一看,这个藏族青年的身影经过灯光反射,停留在文成公主的胸部,导致文成公主的胸口──正确地说,是乳房的位置产生了阴影。一个女人的乳房有阴影,应该是对爱产生了阴影吧。

雪雁挺起胸膛,想起她在柳树下画的☉。甲木萨说得没错,不管她当初来拉萨是为了什么,当她和文成公主的灵魂光线交融时,不管她愿不愿意、知不知道,有些事情就开始发生了。

雪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咀嚼着初来拉萨所发生的一切,她要花多少时间,用什么方法,才有办法釐清,找到真正的答案呢?如果这一切如甲木萨所言都只是幻象,她这么执着地往里头钻,会不会太过癡傻?她敲敲自己的脑袋,猛然警醒,却见那个藏族青年已经离开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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